只不过,在骠骑之下,徐晃清楚一点,躺在功劳上睡觉是不成的,身后有太多的人追上来,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么最终有一天会被超过去。
徐晃还想要某一天能够成为雄镇一方的大都督,或是大都护,那么若是自己不会水战,终究是一个巨大且明显的弱点。
如今徐晃虽然比不上甘宁等擅长于水战的将领,但也不会害怕水战了,并且知道水战应该怎么去打,就像是徐晃他不仅是战斧换成了战刀,就连身上的甲胄,也换成了在水面上比较轻便的皮铁混合战甲,甚至改动的还有他身上系绑战甲的丝绦。
小主,
丝绦上专门用油蜡浸透,为了万一落水之后,可以很方便的脱下。
这些水战和陆战的区别,就像是徐晃的一种锐变,一种成长。
现在则是到了检验他的锐变和成长的时候。
江风烈烈,江水滔滔。
徐晃凭栏而远望。
雄心万丈。
……
……
此时此刻,朱治已经将部队推进到了鱼复附近。
鱼复城,分为山城和岛城。
山城依山而建,岛城则是建在江中的岛上。
有些像是襄阳、樊城一般,是夹水而城,中间以浮桥相连接。
浮桥两侧,有兵寨和水寨依托两座城池而立,以强弓硬弩以及投石车来阻击敌人。
不管是从上游还是下游来的的敌人,都会受到多方面的夹攻,即便攻打某一点,也要防备从另外一侧杀出来的对手。
相对而言,当然是在岛上的城较为薄弱,守军只有三千左右,城墙相对矮小,但是这个相对也仅仅是相对而已,毕竟上岛了之后,可比不上周边山地还可以到处砍伐树木建造器具,不论是狭小的港口,还是泥沙堆积的浅滩,都不适宜大规模部队的展开。
如果江东军是擅长步卒,那么朱治必然选择先进攻山城。可是江东擅长的是舟船,是水军,所以他必然先要对抗岛城,拿下川蜀的水寨,然后反过来再进攻鱼复的山城。
当然,朱治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但即便是想要进攻守军人数较少的岛城,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首先朱治要面对的就是岛城上架设在高处的投石车。
相比较人力拖拽,配重投石车有更远的射程,更准确的攻击范围。
在有了新技术之后,鱼复自然所有的投石车都是换成了配重投石车。
这就意味着朱治需要冒更大的风险。
其次朱治必须切断浮桥,切断岛城和山城之间的联系,否则朱治打伤打死多少岛城守军,山城就会补充多少,不管是之前多么努力的战斗,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要用战船攻击岛城和山城之间的浮桥,就会面临川蜀军的三个方向上的阻击。从岸边和浮桥上设置的那一具具强弩、投石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风险也是非常大,更别提还要先拆除诸葛亮在水下设置的障碍和铁索了。
朱治一方面以步卒在鱼复左近登陆,逼近山城,压制山城的守军,迫使山城的守军必须分出一部分来防御陆地上的进攻,另外一方面则是摆出了要拆除浮桥的态势,而实际上是声东击西,为了进攻岛城做前期准备。
随着江东战船逼近,战鼓声在江面上回荡,不论是战船上的,还是浮桥上的,抑或是城上的,也不管是江东军还是川蜀军的兵卒,此时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低沉而缓慢的战鼓声,宛如巨人低吼,又像是滚雷落下,震人心魄。
『咚!咚咚!咚咚咚!』
……
……
隐匿在山中的朱然,正望着又是在逃窜的川蜀兵卒,有些犹豫,但是片刻之后下令道:『追上去。』
令旗一摆,朱然等人便向前方正在败逃的川蜀兵杀了过去。
事实上,朱然还不知他对手是谁。
因为他觉得这就是一次普通的遭遇战。
山地之中,视线被遮蔽,猛然间撞见对方小部队,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朱然原本计划要回旋鱼复城的侧翼,将兵力布置在鱼复山城的侧后方,然后等朱治在前面进攻的紧要时机突然扑出,或是找机会潜入山城之中作乱……
但是朱然在往鱼复走的时候,路上便是陆续碰上了这些川蜀军的小部队。
一开始的时候,朱然没和这些小部队纠缠,打败打散了这些部队之后,便是继续往鱼复的方向行进,可是第二次,第三次遇到了这些小部队之后,朱然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部队出现,所以他想要抓一些人来问清楚。
朱然不敢贸然派人联络朱治,因为这一片的区域已经是进入了鱼复的控制范围,如果说他派出的联络兵卒被这些小部队碰上了,那么他想要传递给朱治的信息就有可能反过来被诸葛亮所利用,所以朱然只能是凭借着和朱治的亲情血脉羁绊,努力去做到最好。
沿着山谷前进,很快又遇到了小股的川蜀兵卒,朱然杀溃了他们,但心中忧虑愈盛。
继续往前,朱然愈发感到不对,派斥候登高眺望,结果发现前方有川蜀伏兵的迹象……
怎么办?
还没等朱然想出如何破解前方的伏兵的计策,紧接着就有后方的兵卒连滚带爬的到了朱然面前,『报!将主,后面……后面有千余人正在沿着山谷而来!』
『什么?!』朱然大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