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死了,那么山东之人就正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曹操身上去,然后趁着曹操死了,斐潜还没有来的时候瓜分干净曹操的财产,剩下不好分的才登记造册,往骠骑面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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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或许那个时候都不叫骠骑了。
斐公!
说不得要称王了!
这如何是好?
一群人很是慌乱。
他们不喜欢关中,但是凭山东之地的那些鼠目寸光之辈,真的能够统一思想,实现大汉的伟大复兴?
别说笑话了。
斐潜依旧没有急进。
稳得可怕!
可仔细想想,斐潜如此策略,也是理所当然,他麾下兵马,都是出身北地关中的子弟。还有很多是军中军旅出身的普通人家,这些人就像是当年秦朝军功勋贵一样,有军功,但是不懂得如何进行地方事务。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会打仗的,不一定能治理地方。
在历史上,屡屡出现会打仗的不一定会治理地方的情况。这其实是一个涉及到军事才能与政治治理能力区别、战略目标与治理需求的平衡以及历史背景对将领角色的影响等多个方面的问题。
即便是不谈教育,或是知识方面上的问题,就单论作为一个将领,在战争当中,其才能主要体现于战术策略、勇猛精进和应变能力上,而政治治理则需要法律知识、行政管理和经济规划等多方面的能力。军事上往往都是短平快的,即便是一场巨大且长期的战役,也是断断续续的打居多,不会长时间的持续作战,而治理地方则是需要长时间的维持,每天每月每年都是在进行类似或是重复的工作。
如果斐潜狂风扫落叶一般的进攻,这些山东之辈还会很开心。因为他们在这一片大汉土地上已经是绵延了百年,地方上全部都是他们的亲戚和故友,门生和弟子。
骠骑军要杀,请随便杀!
总不能将天下人都杀光了吧?
剩下来的,依旧是他们的人,他们的魂!
他们依旧会在旧的血肉里面长出新的生命来!
可是如果骠骑慢慢来……
这问题可就大了。
这些消息,如同秋日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一片的冰冷。
议论声之中也就渐渐夹杂着哀嚎之声来……
『要变天了!变天了!这下回不去了!』
『早些年我就知道,这骠骑心肠歹毒!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根啊!』
『军将不是贪功么?骠骑究竟是什么约束之法,竟然能控制得这些军将不贪功冒进?』
『散了吧!散了吧!这年头,就算是骠骑来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靠我们吃饭?』
『大伙儿抱成团,齐心协力还有一条活路,如今这般各自顾各自的,那就是绝无生理!』
『齐心协力?别开玩笑了,看看大汉这三四百年,什么时候齐心协力过?』
在这些纷乱的声音之中,也有一些人开始准备下注了。
毕竟对于大汉的这些士族子弟来说,选择站在胜利者一边,永远都是他们供奉着的不二法门。
于是很有意思的现象就出现了,一些人悲怆着,感慨着大汉的衰败,另外一些人则是忙不迭的开始准备,收集斐潜所有的一切信息,以便于将来可以投其所好。
……
……
大队大队的曹军兵卒,垂头丧气的从中条山大营之中开始撤离。
浮桥所在的河岸区域,大片的曹军在列队渡河。
这些情形,一一的落入到了潼关之上的众人眼中。
『令君!下令出击罢!』
马越看着这些在浮桥上缓缓行进的曹军,就像是盯着一块块的烧烤五花肉,『这抢下浮桥来,杀散守军,还看他们怎么逃!』
曹军兵卒,显然已经是疲惫万分了。
千里迢迢而来,结果连番败绩,如今拖着疲惫伤患的身躯往回走,都不用问,似乎连曹军队列的上空,都有一个巨大的『丧』字在缓缓的晃动。
这是一场奇迹一般的胜利!
马越的心潮澎湃,他愿意为了这一场奇迹般的胜利,画上最后的最美的句号!
可是庞统却皱着眉,半响没说话,只是在看着那些曹军兵卒,似乎是在算着一些什么……
因为受到了斐潜的影响,现在的庞统也对于某些事情,有些超出历史上的敏感度。谈不上什么更强或是最强,只不过是知识不同的摄取,铸就了不同的三观,也就有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就像是现在,庞统一没有得意洋洋表示败曹军易如反掌,也没有见到曹军败退的模样就兴奋开心,而是在算着什么,而且越算越是皱眉。
『令君这是……』张辽在一旁说道,『这曹军人数不对?』
庞统点了点头,『文远你也看出来了?』
虽然在历史上,不仅是古今中外,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吹嘘,将自己的兵力扩大,这是一种震慑对手的策略,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不能真就把这种吹嘘,当成了不可动摇的实据。
历史上的曹操八十万,其实都算是极端保守了,而最能吹的,便是希罗多德。严格说起来,这家伙就是和罗老爷子差不多,写了一本类历史的小说而已,但奈何真有傻子把这小说当真了,然后誓誓旦旦的表示,古希腊就是牛逼,西洋人就是厉害,这些都是真实历史,人家从来都不做假货……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