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一看,陶白白正领着几个人挖坑。
坑旁用白布盖着一具遗体,白布上有血迹,最醒目的是脖颈位置的红痕——遗体并没有头。
师念念等花匠,身上带伤,守在遗体旁边。
陈牧舟脸色微变,也不多言,只是漠然加入人群。
几个神情愤然的花匠道出了遗体的身份。
是他认识的人,一个七级花匠,名叫裴忆慈,学法医的。
她在宁城北边靠近宛城的方向,接到几个异化者的求助,她热心去帮忙,随后失联。
师念念等人找到她时,脑袋已经不见,体内的源质也被人挖走了。
陈牧舟记得她是个很开朗乐观,甚至有点逗比的女孩。
他叹了口气。
目睹着花匠们用自己的仪式安葬了同伴。
陶白白主持的仪式,她们将遗体掩埋,填平后,顿时有苍白色的蔷薇花从泥土中冒出,它们迅速绽放,蔓延,将一切遮掩,又与其他苍白的蔷薇连成一片,形成一片蔷薇花海。
陈牧舟想起了那几位酷酷的盟约使徒。
从陶白白的悼词中,他还得知,已经有三十多位花匠被埋在这里了。
她们中有一半人,有自己的梦界备份,只要盟约还在,这些备份就在。
盟约和花匠一直没有放弃复生同伴的努力,她们认为,有朝一日,这些备份或许可以以另一种生命形式,重新踏足这片土地。
然而,很多花匠认为备份不是自己,这么做不吉利,
裴忆慈便没有留下备份。
陈牧舟代表茸,送上一朵蘑菇;又作为园丁,献上他最拿手的一小捋荆棘。
袭击者来自宛城的异化组织,花匠们已经在议论复仇了。
听到这些议论,他想起司零庄园一楼,那些分堆聚集的晋升者们。
他们就是很典型的代表,各有隶属,势力混杂,由此亦可窥见其他异化者的生态。
跟各种司主待太久了,让他一度遗忘了司主下面的世界。
“我还以为能休息一会了呢。”
他感慨一声,看向自己腾出来的双手,离开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