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几天时间，楚江空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厉博海状态差极了，瘦非常多，胡子倒是刮得干净，但根本挡不住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疲惫，跟以往手握大权却又平易近人的形象，相差太多。

这点让楚江空还算满意，他可不是什么圣母，希望坏人改邪归正，大家一起团圆包饺子，要是不考虑礼法，楚江空肯定会眼都不眨地将人活剥了。

厉博海隐晦不明地眼珠见到来人后亮了一下，哪天再众人面前被侮辱的场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哪里受过这种折辱，即使当时父母双亡，他也是烈士子女，在哪里都受人尊敬，后来去了厉家，他的养父对他更是不错。

现在呢，他倒台了，没人管了，连楚江空这种小辈都敢在他脸上作威作福了。

厉博海死死盯着窗外的楚江空，像是在看血仇之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楚江空杀了他全家呢。

“你终于来了。”厉博海声音嘶哑，听这话的意思，他早就想见楚江空了。

楚江空轻飘飘看他一眼，“嗯。”

厉博海像是好学的学生般，“我其实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事情败露后，厉博海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他知道自己再不收手一定会有露馅的那天，他可不像那些贪婪无度的白痴一样，自作聪明，明明他已经开始收手了。

他甚至好心替警署着想，找了个各方面都说得过去的替死鬼，明明一切已经开始变好了，可这个楚江空就跟狗皮膏药一般，黏住了就不撒手。

厉博海一向胆大心细，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养子，表面上再亲近还是隔着血缘。

年轻的时候他没什么权势，厉启森虽说不至于见了他就黑脸，但暗地里手段硬得很，迫不得已，他以工作不便为由主动放弃了不少东西。

后面他想拿回来啊，他也姓厉啊，从法律上来说他跟厉启森没差别的。

本来他也没那么着急，谁知道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那是个冬天的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厉博海出差几天，工作提前完了往家里赶，孩子前几天就打电话说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