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天行脚步逐渐放缓下来,脚下忽然传来咯吱声响,他低头看去,脚下是一座木桥,桥下河水淙淙,不论暴雨如何猖狂,河水总能泰然处之。
“仇人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逃,李延东要杀我,我便先杀了他!”云天行仰头望天,任凭雨水打在脸颊。
一命而已,死有何惧?
抛开逃跑的心,云天行决意要与李延东拼个死活,就在今晚,就在此地。
他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停在桥头边的一块巨石上,巨石高约八尺,横卧在河畔,石旁有一株垂柳,柳枝触地,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云天行纵上巨石,仔细察看周围,巨石恰好能挡住桥上的视线,李延东如果从桥上走来,完全看不到躲在巨石后面的人,更何况现在天黑雨大。
“就在这里了。”
云天行跃下巨石,拔出剑来,靠在巨石凹面,垂柳之下,就待李延东从旁经过,跳出来一剑将其刺死。
背后偷袭虽然并不光明,但眼下已别无选择,如果李延东不死,死的就是他自己,再说了,对付李延东这种奸诈之人,何必再讲明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天行轻轻呼出一口气,一想到要为父亲报仇,他既激动又紧张,老实说,他并没有把握胜过李延东,如果一剑刺空,就不得不与李延东正面交锋,自己很可能会死。
雨还在下,仍然很大。
云天行在发抖,在冷雨中泡了一个晚上,纵是身体结实也有些吃不消,他张嘴咬在左臂上,直到留下两排牙印,在这种危机关头,他不允许有一点失误。
手腕发抖会影响他出剑,这一剑,不仅决定李延东的生死,也同样决定着他的生死。
“还不来?难道他走了别的路?这座桥可是通往李府的唯一的路。”
云天行有些不安,迟迟不见李延东的人影,他又不敢贸然出去察看,只能继续等待,又等了一会,忽然传来一阵吱呀声,那是踩踏木桥的声音。
“来了!”
云天行紧紧握住剑柄,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一个肥胖身影从眼前走过,正是李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