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守信都快三十了还未成亲,便是连个相好的都没有,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单过,平日里听着师兄弟们谈论家中贤妻良妾,说她们如何如何贤惠知礼,如何如何厨艺精道,如何如何会讨他们欢心,听得梅守信满心羡慕,只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找个知心人一起若日子,好亲身经一经师兄们谈到的那些美事。
这时听到唐晴说要把她的妹妹许配给自己,梅守信不知有多么高兴,但又怕唐晴只是说说,并不真的履行承诺,便笑着说道:“姑娘玩笑了,就算我把你们大哥背到山上去,也不值得你就把妹妹许配给我。”
唐晴摇了摇头,道:“梅师兄有所不知,我这位妹妹已到了婚配的年纪,我大哥好时还说呢,等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也算去了一桩心事。唉,如今我大哥病倒,也不知几时能醒,总不能一直让她等到大哥醒过来再嫁吧?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大哥一直这样,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嫁人了?不论怎么说,我也是她姐姐,大哥主不了事,也只能由我替她做主。我之前也替她物色了好些人,不是这问题就是那问题,总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是以一直没能成事。”
唐晴看了梅守信一眼,又说道:“梅师兄是崆峒派弟子,算是师出名门,本身又仪表堂堂,相貌不俗,配我这妹子算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梅师兄肯不肯下娶?”
梅守信听她这样说,又偷偷瞧了柳蕙一眼,也不禁为自己崆峒弟子的身份自豪起来,笑了笑,心内暗想:“如果她真肯把她这妹子嫁给我,莫说是把人背到山上去,便是背到天上去,我梅守信也认了。”口里向唐晴谦虚地说道:“姑娘言重了,在下虽是崆峒弟子,但资质鲁钝,未能学得上师十分之一的本事,岂敢高抬自躬?倒是令妹,端庄大方,美丽可人,理应得一良婿,只怕在下配不上令妹呀。”
唐晴笑道:“梅师兄何必过谦,我既然肯把亲妹子配给梅师兄,自是认可了梅师兄的为人,就怕梅师兄不会下娶,才有这些顾虑。若梅师兄不嫌弃我这妹子,那我就自作主张,替我这妹子先把这门亲事定下,等梅师兄帮我们把大哥背到山上去,见了包神医,不论结果如何,都把这门亲事做成。梅师兄以为如何?”
梅守信日愁夜愁,就愁讨不到媳妇,如今居然有人送媳妇上门来,这可不是在白日做梦吗?
梅守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向唐晴微微一笑,道:“既然姑娘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晴白了梅守信一眼,掩口笑道:“刚才是谁说师命难违之类的话来着,怎么,现在师命不难违了?”
梅守信听了这话,把脸羞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却说柳蕙见两人在一旁有说有笑,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各瞪了两人一眼,道:“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也说来我笑一笑。”
唐晴怕柳蕙坏了好事,忙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别多事,我只是叫他帮着把你哥背到那山上去,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