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越想越懊丧,越想越心惊,把自己人搭进去不说,还让前来参会的人也都跟着陪葬。万一各方势力因此迁怒于崆峒派,联手把崆峒派灭了,那他岂不成崆峒派的千古罪人了?
桓温已不敢再想下去。
胡不通笑道:“崆峒派的诸位,你们胡老爷想问一问,在山巅集会这么好的主意是哪位神仙想出来的,真是有够损的,曾经有个叫马谡也玩过这么一出,把街亭玩丢了不说,自己的脑袋也玩掉了,你们还来,一点史书都不读吗?呵,想玩瓮中捉鳖的游戏,反被人家当鳖给捉了,还带累这么些鳖,啊呸,带累这么些人,你们罪过不小啊。”
桓温叹息一声,道:“提议在此处集会的正是桓某,本以为摆出这样的阵势,蜃楼逆贼就不敢出现,不想反被他们给算计了。桓某年迈昏庸,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大家,心内甚是愧疚。如果有谁想提前来找桓某报仇,这就请动手吧。桓某绝不还手,也不怨恨,只请诸位不要将仇恨移嫁在崆峒派头上,这是桓某一人的决定,跟崆峒派众人无关。”
吴俭道:“这是我们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怎能叫大哥你一人承担。要死咱们一起死,要活咱们一起活,没有大哥死,我们独活的道理。”
桓温斥道:“胡闹!现在是逞义气的时候吗?我死了,崆峒派依旧在;我们都死了,祖师爷的香火可就断啦!”
吴俭道:“那也不能让大哥一人……”
桓温厉声道:“我意已决,谁若再言,就是抗令不遵!”向众人道,“是桓某对不起大家,谁想报仇,这就来吧。”言罢,闭上双目等死。
严霜道:“桓老先生不必如此,毒气蔓延到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桓温道:“严阁主有所不知,这中台位在崆峒诸山峰中央,上面虽然平坦宽阔,但崖壁却十分陡峭,是无法下人的,要想下山,只有一条山道。可如今那条山道已被毒雾封住,我们大家若想活命,就只有在毒气蔓延过来之前,将挡路的毒雾驱散,别无二法。可我们众人又不会使用法术神通,如何能让毒雾乖乖让路?唉,桓某也不是轻生的人,但现在是真的没路可走了。”
严霜抬起手臂向北面一指,道:“我看这北面有不少殿宇楼阁,不知那里面能不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