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自不必细说。
看着眼前欢闹的场面,云天行不由想起了那些因战乱到处流亡的难民,心有感触,没什么胃口,闷闷的喝了几碗酒,便早早离席了。
众人连日赶路,舟车劳顿,也都累了,见云天行离席,便也陆续散去。
何绣衣正想回去休息,却见叶孤鸾仍坐在那里与练二娘喝酒,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莫名有些恼火,气呼呼走了过去,扣了扣桌子,道:“还没喝够?”
叶孤鸾道:“尚未尽兴。”
何绣衣道:“你都喝了多少了还尚未尽兴,难道要把桌子上这七八坛都喝进肚子里去才肯罢休?”
叶孤鸾将碗中酒倒入口中,道:“至醉方休。”
练二娘道:“何女侠累了只管回去休息,我与叶兄说好了今晚要不醉不归。他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若不陪他喝个尽兴,倒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招待不周。”
何绣衣不理练二娘,夺下叶孤鸾手中酒碗,重重放在桌上,道:“你喝死了,谁教朵儿练剑?”
叶孤鸾又将酒碗端起来,道:“我就是不喝死,也不会教她练剑。”
何绣衣听了这话,心里好生气恼,当着练二娘的面又不好说他,便在他身旁坐下来,道:“既然你非要喝,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从现在起,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说话间已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在手里。
叶孤鸾见她这样,摇了摇头,继续与练二娘喝酒。
何绣衣也不相让,叶孤鸾喝多少,她就跟着喝多少。不一会儿,几大碗酒下肚,面红耳热,眼皮沉重,感觉有些不胜酒力,心想:“可恶的叶孤鸾,明知我酒量不好,还一大碗一大碗地喝,是嫌我打扰你们两个喝酒吗?哼,我刚才当着她的面撂下了狠话,若现在离开,岂不叫她看轻了?可若不走,等会儿喝倒了,岂不更叫她笑话?”
何绣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练二娘见何绣衣酒红覆面,醉眼迷离,知她已有七八分醉了,笑道:“何女侠,你酒量不好,就别逞强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与叶兄阔别多年,正有许多话要说,今晚怕是睡不成了。你若陪我们在这里,怎么也得陪到天明,要是吹了夜风受了凉,可叫我如何过意得去呢。”
何绣衣一拍桌子,红着脸大声道:“谁说我酒量不好!这么点酒也想醉倒我‘芙蓉神箭’?呵!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