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完这一套自以为还算合理的话术后,德吉还真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好啊。”
我显然没想到德吉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慢慢俯下身子,试探着去解李墨身上的锁链。
可手才刚伸出去,就停在了半空。
“放过他可以,但是我的鳄鱼朋友不吃早餐怎么行呢,你愿意救他的话就你替他好了。”德吉说完便走向了甲板另一端,好像去和船长老头说话去了。
扎桑则是一脸麻木地盯着地上的李墨,没有多余动作。
阿雯的变化是最大的,从刚才的恐慌,到现在的平静,这个姑娘越来越让我觉得陌生。她此刻倚靠着栏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我知道,她视线的位置是刚刚扎桑回去换衣服的卧室,那里面很有可能放着那把步枪。
有声音!就在船的后面,有水花开始翻涌。
我暗道不好,却没有勇气替这个男孩做任何事。
“啊~是鳄鱼。”又是一声尖叫,这话从唐馨馨嘴里说出来,反倒让我想起了一个词,鳄鱼的眼泪。
顺着李墨手臂渗出的丝丝血线,鳄鱼一定是闻到了血腥味。我一直以为只有鲨鱼对血腥味很敏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翻涌的水花越来越剧烈,距离李墨的手臂也越来越近。鳄鱼撕扯猎物在动物世界里面见过不止一次,那些表皮厚实的动物都抵抗不住,更别说李墨这细皮嫩肉的。
如果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德吉刚才已经发话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出头。
还是阿雯眼看着鳄鱼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抄起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一把铁锹,死死盯着鳄鱼来的方向。那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初中语文课上看到的《老人与海》的电影,那堂课我一直记忆犹新,因为在那之后不久我就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