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右手更像是一截黑色的枯树枝。
我还没从这冲击中平复过来的时候,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还是那个寸头男。他厌恶地指着地上说道:“赶快收拾了,真尼玛恶心。”
我点了点头,胡乱地擦了擦嘴,去到隔壁卫生漱了半天口,然后看着镜子里双眼泛红的自己,越发地想要逃离这里。
可我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男人扭曲的表情,手被放进油锅的一刹那,他脸上的青筋犹如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在隔壁卫生间缓了好一会儿,我这才觉得好了一些,拿着墩布回到了小屋。
一进门,我却发现那个男人的衣服被脱光了,一丝不挂。我也终于明白了男人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这个男人的上身被钉了钉子,黑漆漆的钉子单看露在外面的部分,我估计也得有将近十厘米长。
男人的胸膛、肩膀,足足七八处位置,每一处血迹的源头都是一根漆黑的长钉,触目惊心。
可比起钉子,还有更吓人的,男人左侧锁骨下方位置,一块手掌大的地方被揭下了一块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怎么,被吓到了?”独龙一边嘲笑我,一边端起了手中的盘子。这家伙不知从哪里拿出个盘子,盘子里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大虾。
我有些惊恐地盯着独龙手上的动作,心里祈祷他不要这样做。
可下一秒,那些刚刚还在跳动的活虾,就被悉数倒进了油锅。
我本能地拿手将嘴捂住,想要阻止自己的呕吐,可我很快发现这个动作多余了,因为我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只是本能的打嗝,身体一下接一下地发颤。
油温很高,才刚放下去的大虾就已经熟了,独龙一边用漏勺往外捞,一边看向了我,“这道油炸大虾,算我请你的。”
我却只是望着那鲜红的大虾出神。
“听到没有?龙哥说请你吃啊!”寸头男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
可独龙却不怎么在乎我的反应,他将那盘大虾放到桌上,竟然随手拿起一只丢到了嘴里。
我怔怔地看着独龙这一连串的动作,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独龙没有骗我,他不是存心整我,他是本来就变态。
一旁的寸头男本来还在等着看我怎么出糗,熟练独龙竟然向他也发出了邀请。
刚刚还嚣张地不行的寸头男,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连连摆手说自己对海鲜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