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我又看了眼翠翠,现在她可是自由的啊。
“有了娃娃,我就不想跑了。我不想撇下儿子,但是如果带着他,我知道一定逃不脱。”
我听后怔了怔,再度语塞。母爱总是伟大的,这一点我无法再去评价什么。
“那你把我偷偷放了好不好,我回去找人来,到时候不就把你和孩子都能救出去了?”我的眼里再度泛起光亮。
翠翠却有些嘲讽地看了我一眼,“达西布是我老公。”
我听后差点又被气个半死,对对,达西布是你老公,下个月温吞也是你老公,一家子多和谐。我忍不住腹诽。
“你放心,那个孩子我会保护好他的,等把你卖了,我们就搬走了。搬到佤邦的一个镇上,也就不怕有人来找麻烦了。”翠翠竟然还在开导我。
“那我呢?”我没好气地问。
“谁叫你不在国内好好待着,偏要出国。还不是你自己贪心,你父母没告诉过你这里危险吗?你不听他们的你怪谁?”翠翠说着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只是这话我听着不大像是对我说的。
倒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我俩的谈话突然被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打断,水开了。
翠翠站起身,熟练地将那一包挂面都倒进了锅里,甚至袋子底下一些断裂的很短的面条都被她一一捡起来也放进了锅里。
然后就是倒盐,没有任何多余的调料。其他配菜更不用说。
这家人的生活甚至让我有些理解他们的做法了。
铁皮屋后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温吞和达西布相继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山里也已经有些黑了,暮色渐渐从山谷最里侧向着外围蔓延。
看到这两人的翠翠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不知道这笑容到底是给谁的。
反正温吞看到翠翠是一脸笑意,倒是达西布依然板着个脸。
“翠翠,你看这是什么?”温吞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了只兔子出来。那兔子的耳朵比一般的都要长,毛色是灰里带黑,看着比较瘦,不像是有很多肉的样子。
我注意到那兔子的头上有一处不大的伤口,周围有些许的血渍,已经死了多时了。莫不是也是温吞用弹弓打的,这家伙的技术确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