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片血肉模糊,我只感觉胸口发闷,阵阵恶心感直达心间。
突然想起最初在那个车厢里狂吐不止的自己,明明才数月,自己却好像脱胎换骨,再不似以前。
奎桑在我面前脸色阴沉的吓人,他的双手紧握着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周的尸体,周围的同村工人一个个面容凄惨。
奎桑他们和老周是同乡,这份感情自不必说。离我们不远处的另一对人,许久不曾露面的莱昂他们也一样神情哀伤,心有戚戚。
可老周到底是怎么了?
我低下头,不忍再去看那骇人的场景,耳边却响起奎桑的怒吼。
他们说的语言我听不懂,但明显是朝着莱昂他们去的。
随即,大战一触即发。
奎桑带头杀了过去。
我们这边有奎桑和狄帕颂,对面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不然不安分的莱昂平时也不会只拿我找茬了。
十个男人怒吼着冲进来莱昂那伙人群中,很快扭打在一起。
莱昂他们才开口没说几句话,拳头已经到了他们脸上,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得被动防卫,最后彻底演变成了双方激斗。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打成一片的两拨人,没大多功夫,莱昂他们那伙已经倒地好几个了。
可这事真的是莱昂他们做的?理由呢?
不知怎么的,我不仅不认为这事不是莱昂他们做的,甚至觉得奎桑的举动有点太冲动了。
“住手!”这句话从山猫嘴里足足喊了四五遍,于事无补。
靠嘴巴拉架,且不说他们听不听,至少得先能让他们听到吧。
“哒哒哒”,一排子弹射向天空,刘名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附近的一处较高的土坡上。他穿一件白色西服,嘴里叼着烟,另一只手端着一把有些斑驳的AK。
可斑驳的AK一样是AK,两边都极有默契地在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我说你们这群烂仔,老子的矿场里不允许打架和你们说过多少遍?”接着,刘名权大步走下土堆,来到奎桑他们身前。
背对着老周的尸体,刘名权开口道:“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