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请进。”
屋外的人没有马上进来,她犹豫了一会才推门,低着头走进来,站在离三人稍远的位置,手里还抱着些东西。
何惜认出她就是那天提问的女孩子,刚想说话,结果对方先开口说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何老师你好,我是罗红,也是你的助手之一,请相信我不会做出出卖团队的事情。”
她的头一直低着,最后是九十度弯腰鞠躬向何惜表明自己的决心,何惜短促皱眉她也没说过关于她的什么不好的话?
何惜起身走到罗红的身边,语气温柔:“直起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弯腰低头,坐,坐着咱四人先熟络一下。”
四个人四张桌子,拼成一个大的长方形,两两相对,女同志在靠窗的位置,男同志在外侧。
桌子和椅子都是破旧不堪的,勉强可以坐人,热水壶倒是新的,四个茶杯孔力已经提前涮过了。
狭小的空间像牢房一样,一盏橘黄色的白炽灯,唯一明亮的就是何惜侧面的窗户,外面糊一层保暖的雨布,黑乎乎的没有多少阳光可以照进来。
听了何惜的话罗红才勉强颔首,跟着她来到自己的工位上。
罗红粗略打量了一番这间办公室与老技术员的真是没有办法比,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镇政府大院里最差的。
收回视线的她突然对上其他三人的目光,瞬间慌乱地低下了头。
何惜今日出门前精挑细选的衣服和鞋,着军装、穿军鞋带着“为人民服务”的斜挎包,严格符合文革时期的时代特点。
何惜语塞,清清嗓子又重新开始自我介绍。
一圈介绍完之后,何惜好奇罗红为什么进门说那些话,试探性地问她:“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罗红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我的老师风评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经常让自己的学生以交流的名义窃取其他人的研究成果。”
沈从和孔力不约而同点头。
何惜神色如常地点点头:“这说明两点,一、他是黔驴技穷,二、说明他认可对方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