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为了保险起见，之后又把天狗的一手臂也扯了下来，等准备去扯第二条的时候，发现连内脏都快拽出来了。只剩下躯干的天狗，终于快不行了，眼睛渐渐泛白，冷汗直流，眼看就要殒命，李强就只好留给他了一支胳膊。

结果后面跟上来的凛，手中提着天狗的下半身，目睹此等血腥一幕，却是神情淡然，对李强道。

“没事的，这些妖怪就算只剩下一根手指头都能复活，待会儿把他全部身体烧成灰才能暂时了结他，起码四五百年才恢复的过来。”

李强立刻察觉到其中的问题，奇怪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算把他杀了，挫骨扬灰，最多过上五百年他还是能复活？”

凛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又是一言难尽。她无视人彘般的天狗怨毒目光，先搭好一座火堆，再慢慢对李强解释道。

扶桑的妖魔鬼怪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近乎不死的能力，因为每一个妖怪都活了很长的时间，由于扶桑早期民众盲目无知，对这些妖怪带有敬畏感。所以民间就有很多地方为这些妖怪建立神社和庙宇，去供奉献祭和讨好巴结，换取与这些妖怪和平相处的资格。而这些妖怪偶尔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也会去帮助这些侍奉者。久而久之，历经数以千年的漫长时间，这些妖怪就慢慢的获得了某种神性，成为邪神。

“……简而言之，只要扶桑还有心怀恶念的人类去供奉他们，就永远杀不死他们。人类的贪婪和负面能量，成为了源源不断的养料，可以帮助他们慢慢重塑形体。”

说到这里，凛又是轻轻一叹，道。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些妖魔身边总不缺少人类。这些人类将妖怪视为主人和亲人，对同类却残忍到了极点，他们的邪恶程度丝毫不亚于这些妖怪。辉夜流一代目当初创立的宗旨，便是要打破这样的格局，让人类的心中充满阳光，只要没人再去侍奉他们，妖怪才能彻底绝迹。”

明明站在火堆前，但凛的目光仍旧有些黯淡，表情失落，继续道。

“但是，当我们忍者真正团结在一起，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发现我们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凶残的妖魔，还有它们身边无穷无尽的人类。最终，我们也只能画地为牢，选择慢慢积蓄力量，清除的那些人类也都是暗中与妖魔勾结，无恶不作的人类叛徒。原本造化神国派遣的修士治安官，一度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然而，哎。”

李强心头一动，但见凛不想再说下去，也没有勉强。他随即看向天狗，淡淡道。

“这么说来，现在杀了你也没用。”

说完，李强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天狗的嘴里。眨眼功夫，明明已经垂死的天狗伤口很快就复原。但凛却将他的下半身体随手丢进了火堆中，两半身体都可以独立行动，可痛觉却是共享的，这就导致天狗的神经一直处于被灼烧的剧痛之中，呲牙咧嘴，几欲昏厥。

“说吧，除了那个玉藻前之外，你们还听命于谁？”

李强眉头一皱，见天狗不回答，而是用恶毒到极点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凛。李强气笑了，出手将天狗最后一条手臂也扯了下来扔进火堆里。天狗两眼一翻，立刻晕死了过去，结果李强将他整个躯干都放在了火堆上烤，立刻把他给烧醒。而每次当他快咽气的时候，李强就给他喂一颗回元丹，又把他给救回来。

“啊啊啊……你……是……魔……鬼！”

“不，我是华佗，妙手回春。”

连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反复几十次，天狗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堆黑漆漆的骨头了。灰暗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戾气，只剩下触及灵魂的恐惧，苦苦哀求着李强能给他一个痛快。

李强嘿嘿一笑，道。

“别急着死啊，难得遇到生命力这么强的怪物，恰好我丹药多的吃不完，就当清理一点库存吧。不过回元丹虽然丹毒较轻，但若是一直吃下去的话，你体内的大量丹毒别说修炼，怕是上千年都休想凝聚一丝一毫的力量。”

说着，李强看向蹲在旁边，一直在控制火候玩的津津有味的凛，问道。

“你说，一个失去法力，弱不禁风的妖怪，还会不会有人类继续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