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形象很特别,像是羊和人的结合,妙湛天一眼就认出来了,脱口而出:“狍鸮?”
大方壶放进来的,怎么是这么个东西?打哪儿来的?
并且这玩意儿也不完全像祂记忆里的狍鸮,胸前和腰腹两侧还各长着一张鬼脸,身体上还嵌着一些小眼睛,尺寸型号各异,有的圆瞳,有的竖瞳,没事儿还眨眨眼,看起来既诡谲又不怀好意。
狍鸮同样一眼瞧见祂了,但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在福池边上逡巡两步,好像在等待什么。
它还有同伴?
很快,福池里跳出第二个身影。
这就是熟面孔了,肖文城。
妙湛天有些意外,却站在墙头居高临下:“肖文城,你居然和贺骁沆瀣一气,可真对得起你的仙尊大人。”
能从福池出水的,必然得到大方壶允许。可见这颠倒海内余下两方势力,已经要联手对付祂了。
仔细想想,这也顺理成章。生灵都有自保的本能。
肖文城一声不吭。
妙湛天接着抛出橄榄枝:“只要你帮我对付贺骁,我不仅饶你不死,天宫还会封你为护坛真君,香火、灵气供奉不断。你再也不必屈居颠倒海,打理这些无用的俗务!”
受形势所迫,祂的言辞格外恳切。
尽管都朝城墙前进,但那头狍鸮始终落后肖文城一步。祂敏锐地察觉,这东西战斗的意志并没有那么坚决。如果自己能搞定肖文城的话,这头狍鸮或许不会是大问题。
祂要是一刻钟前对肖文城说这番话,后者说不定还会动摇。毕竟千幻一死,肖文城首先想的就是自己如何才能活命。
然而,时过境迁了。贺灵川事先给他痛陈利害,打好了预防针,肖文城的心动也只在一瞬间,随后就被现实打醒。
有血魔、有贺灵川在侧,他现在还能与妙湛天一战。只要打赢了,什么都好说,为什么非要押注敌人会不会大发善心?
相信敌人,那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所以他手一翻,句芒金剑已然在握。
狍鸮却朝他一声咆哮,只有他能听懂:
“姓贺的人呢?”
肖文城目光微闪。两人几乎同时跳入昊元金镜,贺灵川怎么还没出现?
该不会这小子一番激昂说动他和血魔进来打架,结果自己缩回去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