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局长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忐忑的接着说：“当时在这两个地方建中学，现在政府里很多人都觉得是个错误的决定……当时只考虑到想让偏远的乡镇上的学生能够就近上学，但是没有考虑周全，实际情况……”方局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实际情况看，这两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建学校……”

“为什么？”周副部长问：

“第一是老师，这两个乡离县城太远，县城里的老师都不肯去，只能在这两个乡里就近找文化程度高的人当老师，高中毕业加上中专毕业的人，只找到三个，甜水井乡一个，观音坪乡两个……也就是说，现在五中只有一位老师，四中只有两位老师……”

一所中学只有一位老师，可想而知这所学校的学生荒废到什么地步了！

周副部长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怪不到方局长头上，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粥……

“接着说……”见方局长停了下来，周副部长催促道……

“第二是生源，山里的孩子，大多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辍学了，我们每个月都下乡去宣传，但是愿意让孩子上中学的人家，终究是不多……”

“除了宣传，就没有想过别的办法？”

“倒是有人提过，想要学校管吃管住，但是县里挤不出钱，其实就是挤出一点儿钱，也都先被县里这三所中学抢走了，说句实话，现在所有的学校，都是我们局里的债主，都是县财政的债主，欠着所有的学校的钱呢，所以，能挤出一点钱的话，局里也硬气不起来，没法按计划去发放，只能是谁先来要先给谁……”

“那……现在学校有多少学生？”

“在册的学生……”方局长回答道：“五中一百二十多名吧，四中……一百九十多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