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收过别人送的礼,这忽然的,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他怕是豁牙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帮忙。
不然这是干啥。
可他一个老矿工啥本事没有,除了一把子力气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啥
所以他今天得问个清楚。
“三儿你到底有啥事就说出来。”
老李不会绕圈子,心里咋想的就咋说。
豁牙子是李福小时候的外号,因家里排行老三,发迹之后亲戚朋友都改口不叫他豁牙子了。
见三爹问了,李福也不兜圈子了。
接过安妈递来的茶水叹了叹。
他这一叹,老李两口子都明白了,这确实遇上事了。
“三爹,我也不瞒你,这次确实有事得麻烦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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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是一声叹。
安妈焦急道:“啥事你说啊,这孩子,都是自家人你还张不开口了呢怎么。”
李福:“还不是娃娃的事情。”
老季:“娃娃咋了。”
李福:“李铮明年不也该考学了吗,成绩太差了。”
说到儿子的问题,李福是真没办法,你说他儿子不乖吧,也不是,比起他那些朋友的孩子,他儿子算是非常乖得了,也听话,就是不给你好好学习。
“你说现在不让娃娃上个大学怎么行,我初中没毕业,不能让他也走我的老路是不,你说三爹。”
老李点点头:“对着呢,不管咋样都得让娃娃上个大学。”
安妈插话:“铮子聪明着呢,还有一年多呢,来得及。”
李福直摇头:“不行三妈,你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啥情况,老师都说了让我赶紧想想办法吧。”
“这不去年他们学校弄了个什么艺术特长班,我就给他报了名,带着去听了几个讲座,最后别学校让他选乐器,他说想吹萨克斯。”
“我说行,当时就给他买了个乐器,在学校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然后他们老师说他还挺有天赋,建议去外面找找老师。”
“正好当时听讲座留了个电话,一个从国外回来的老师,我就和人联系了,带着他去这个老师上了一段时间课。”
“娃娃到学的也还可以,老师也说好。”
“现在是个啥问题吧,接触时间长了发现这个老师有时候就不着调,今天说这个话,明天说这个话,一会儿说让往燕京考,一会又说往哪哪考,我也不懂,只能听人说,这不前段时间他老师说燕京有个大师课,让李铮去听,说是他之前在国内跟的老师,说如果他老师看上李铮了,就让李铮过完年去燕京那边集训,待到年底考燕京的学校。”
“我就带孩子去了,那个大师课上的咋说呢,排场搞得挺大的,人也挺多,李铮也上去给人吹了,下来这个老师就给我说李铮可以,说再努努力有机会上燕京。”
“当时我也没吭声,就说回家再和她妈商量商量,我觉得李铮就在这边学了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去燕京上了节课人家就看上了,心里就怪怪的。”
“再加上那个老师一开始还给我孩子到时候能不能顺利考上得看孩子的具体进度,后来再吃饭的时候又给我说掏上二十万保证没问题。”
“我这就很犹豫了,本来我都打算过完年送他过去了。”
“这不安子马上回来了,我就想着让他帮我拿拿主意,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别的啥事没有,三爹你放心。”
李福对李安这个小老弟印象就是李安小时候回农村过年时候,说实话要不是之前在群里看到李安的照片,他连李安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李听完之后明白了,这算个啥事,“这事你直接给他打电话不就完了,还至于这么折腾。”
李福又笑又叹,从包里拿出烟给老李点上,自己也抽了一口,“安子现在有大出息了,人在大城市整天忙着干大师,我们这点小事跟着扯啥后腿。”
安妈不乐意了,“说啥呢。”
要真说起来,那还是老李这一家欠着人李福那一大家子的人情呢,当时安妈社保断了七年,再想补缴的时候人家以安妈的年龄为由不给办,最后是李福的亲大哥帮忙给跑的这个事。
“他明个儿就回来了,你们兄弟见面聊。”
李福:“哎三妈,他明天几点的车,我去接他。”
安妈:“别不让接么,说要自己回来,就让自己回来吧,也没多远。”
李福点点头,“行,那就让安子到家先好好休息两天,等他休息好了,到时候我定个酒店咱们一起坐坐。”
老李:“折腾啥啊,来家就行了。”
李福摆手:“别陈凤霞这两天一直念叨这事呢,行了三爹,这事你就听我的就行,不管咋说安子这次都是给咱们老李家挣了大脸,这回到家,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怎么的也得给好好置办一桌吧,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