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那个呆若木鸡的小表情,“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从前连笑都很少,我心说这孩子是不是不会笑。”
小车:“哈哈哈!”
李安:“你看你现在,笑得多好,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对比那个时候已经变了很多了。”
小车:“确实变了很多,那时没有朋友,现在有很多好朋友,那时心里接受不了桑姨,现在我很喜欢桑姨,那时我连触键的规则都不懂,现在我能用三种触键弹一个音。”
“我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变得开心了,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当然就喜欢笑了。”
李安一时语塞:“那说明你现在性格开朗了啊,和活泼一个意思。”
小车:“唔,老师您也爱笑,可您心事很重,很多时候您并不轻松,可您每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您说您的性格是开朗吗?”
我擦...
李安皱眉:“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的性格已经开朗了。”
小车轻笑:“老师,我没有想否认什么,我平时也是这样和您讲话的,只是您今天打算用不讲故事的方式和我说些什么,那我就用相同的方式回应您。”
一顿,“您不是知道我懂得一些什么嘛,我只是把那些用讲话的方式说出来了,而且老师我得告诉您,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懂不懂,不过我也不再担心,以后我会主动问您。”
“这,”李安忽地一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能不能先切换回去?”
小车接着龇牙一笑:“嗯呐!”
望着眼前的笑脸,李安着实有些头疼,他得先消化一下,小车刚才这一番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就在这时三声叩门声传来,小车忙跑去取来外卖,是馄饨,没过五分钟,肠粉也送来了。
师生二人听着2023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回播,一边讨论起今晚的钢琴决定,这次李安才真的感到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但这种熟悉的感觉没一会又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点陌生。
吃饱喝足,师生二人先后洗漱,回小屋前,小车忽然间莫名扑到李安身上大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哭完就过去了。
李安知道小车这几天都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同时他也在反思,或许小车真的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给小车加上了一层滤镜。
或者说他希望小车变成某种样子,他自以为好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感到惭愧,再联想到上一次他反思与小车之间的师生关系,那时他发现自己对小车要求太高,对于小车学习方面的认可不够,综合性的鼓励过少。
现在再看,他何止对小车学习要求高,他简直是从各方面对小车都有着“苛刻”要求,甚至还“盼望”孩子变成他所期望的某种性格。
是,他对小车非常好,好到已经早已超出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好,倾尽全力地想办法培养,完全可以说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培养。
听着怀里的哭声,他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他为什么愿意对小车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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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才?
李安承认这一点占了相当的比重。
可就算小车没有这么好的天赋,当小车一家遇到上学租房的两难问题,他想他还是会主动出手相助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用想想这个孩子从和他接触开始,给他的每一个反应,与他的每一个瞬间,不用再多想什么,这孩子的忙他一定帮。
这样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帮呢?
就像小车刚才对他说:您可以不说的。
是,他可以不说,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他还是说了,还是做了。
再想到这里,李安好像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对小车这么好了。
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生活让她超前的许多大人才能体会的情绪,却欣然地接受着生活带给她的一切。
当然,也有反抗,比如小车第一次亲口对他说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