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云顿了好一会，才说了两个字，“起了。”

李大柱没打断她，静静地等着她。

果然，只见龙凌云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继续说道，“龙破凡，也就是你的侄儿，从一出生，脸上就戴着六邪獠纹，十岁就已经展现出了超越所有龙族的实力，十五岁就能跟你战成平手。”

很多记忆，李大柱是没有了，但是，根据龙凌云的描述，他能够想象得到自己这个侄儿的实力有多恐怖。

“十六岁的生日当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屠了云腾城，整个云腾城什么都没留下。”

龙凌云缓缓地低下了头，显得有些难受。

李大柱本想劝她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却没想到龙凌云还是说道，“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先皇和大祖巫，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更加发现，幽冥鬼域或许才是整个仙界真正威胁，但没有人想听这些，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龙破凡惊天成就的喜悦当中。”

“然而，仅仅过了三个月，一切的喜悦都像是泡沫一样破碎了，仙族在云滴泪泉山设下了圈套，买通了虎族的奸细，里应外合，活捉了龙破凡。”

“对于龙破凡，仙族自然是恨之入骨，哪怕是有虎族的奸细配合，在云滴泪泉山他们也损失惨重，因此，仙族毫不犹豫地处死了龙破凡，拿到了六邪獠纹。”

李大柱一边收尾一边问道，“所以，他们用上了六邪獠纹？”

“对，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龙凌云叹了一口气道，“仙族让族中风头最劲，实力最强的宫照元当即就在云滴泪泉山戴上六邪獠纹，没想到，云滴泪泉山死人太多太多，负面的情感太多太多，宫照元没有龙族的血脉对六邪獠纹进行压制，更没有大祖巫从旁协助，他失控了。”

“仙族原本实力强大的西路军因此在云滴泪泉山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而宫照元也跟六邪獠纹一起被仙族毁掉了，仙族对五族的征伐，也因此停滞了许久，至少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可......最终也只是迟滞了他们的步伐而已。”

语气中的悲凉和哀戚，弥漫在空气中，浓得迷了人眼，只欲落泪。

“为什么没有继续制作六邪獠纹抵抗仙族大军？”李大柱对龙凌云问道。

听到这句话，龙凌云怔怔地盯着他看，一如数万年前那个夜晚。

被记忆抽取的精神，猛地回到现在，龙凌云忽然有些呼吸不畅，缓了一会才说道，“当年，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大祖巫和先皇一起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六邪獠纹被毁之后，再想创造，就需要更纯更强大的血脉，也就是你的孩子。”

“先皇和大祖巫担心这股力量太强，可能没办法控制，会导致云滴泪泉山的惨剧，没等到对付仙族人，就极有可能把龙族屠杀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