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真的很爱她,她带我走出了那段阴影,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所以我改口叫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妈妈,我还记得第一次我叫她妈妈的时候,她哭得很厉害,我抱着她让她别哭了,她却一直向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一天叫来那些人的是不是她,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时候我看见那几个打着伞的老人站在巷口,蔹蔓的手放在我的背后,虽然很轻,但却像是山一样压住了,她对我说对不起,她只能这么做,她是为了我好,让那些人把我带回了正统,成为了大家眼里、你眼里的‘获月’。”
“栩栩。”李获月低头呼唤他的名字,向他伸手,看着他的黄金瞳平静地说,“你也要带我回正统吗?”
“我...”
“她的目的是复仇,栩栩。”赵筎笙终于看清了一切,低沉地说,“她要杀掉所有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人,以及彻底磨灭掉所有和‘月’系统有关的人和事!宗族长、‘月’计划的支持者,以及作为候选‘月’的你!她已经疯了!她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把有关‘月’计划一切的东西送进墓地!”
李获月伸出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后方的司马栩栩消失掉了,极速的领域扩张开,下一刻他出现在了赵筎笙的面前,三道爆鸣在空中响起,那是三把被劈飞的黑钢铸造的短剑,锋口锋利又冰冷,从李获月伸出的袖口中毒蛇般飞出,分别朝向的赵筎笙左右两侧的颈动脉以及头颅斩去!
气流吹动赵筎笙的发丝,那三把黑钢短剑飞来时的速度超过了音速,以她的反应速度和状态根本不可能躲过它们的攻击,但万幸的是,这一次,司马栩栩没有发呆,在‘玉漏’的加持下,他硬生生劈飞了那三把短剑,横刀立马地挡在了赵筎笙的面前,敌视着李获月咆哮,“李获月,停手!”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赵筎笙就被斩首了,又是抓着他们失神的瞬间动的手!李获月的杀机是货真价实的,要杀死‘月’的候补,当然要先杀死他的守护者。
赵筎笙一直以来都是个麻烦,只有死掉的赵筎笙才最令人放心,李获月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对赵筎笙发起了致死的袭杀。
李获月轻轻抬起右手,那一把把黑钢的短剑从她的身边浮起,看不见的“线”纵横连接着那些致命的武器,她的黄金瞳燃动着火焰,“剑御”这个领域早已经笼罩了这片地域。
“筎笙说对了一件事。”她看着愤怒至极的司马栩栩淡淡地说,“栩栩,我的确是来杀你的,只要你死了,我就能保证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月’的诞生,正统的计划和大略如何,我不在乎,正统本身是否能继续延续我也不在乎,但没有‘月’计划,没有那些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否则谁又能保证相同的事情不会继续重演呢。”
或者说,现在已经在重演了,因为‘月’而诞生的血债与仇恨,那些锋锐的杀机锁定了司马栩栩以及他身后的赵筎笙,而司马栩栩也是尽可能地扩大自己的架势,将那所有的锋芒挡在赵筎笙的外面!
“你疯了!李获月!”司马栩栩无法遏制心中的愤怒,他能感受到刚才的攻击是冲着赵筎笙的命去的,那是最纯粹的杀机!毫不掩饰!凶烈、冷漠得让人恐惧!他的愤怒更多来源于后怕,如果刚才他慢上一步,‘玉漏’的展开慢上一瞬,赵筎笙就会被斩首掉!
在他的注视下,李获月那身黑色的衣服下,数不清的锋利尖锐的武器漂浮而出,悬浮上空中,停在了他、赵筎笙的头顶,那是宛如银色的暴雨被定格在了天上,随着那剑指的轻轻一摆,所有的锋芒对住了两人,杀机盘踞在乌云中蓄势待发。
看着眼波不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李获月,司马栩栩终于明白了,他说对了。
李获月早就疯了。
在赵蔹蔓从那家诊所中找到那个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女孩的时候,无论那个人是李月弦还是李获月,都已经疯得彻底。
现在这个疯子终于向正统发起了复仇,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