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从不感激林年和路明非身边帮助他的人。”酒德麻衣说,“相反,老板只会憎恶他们多管闲事,给予路明非太过不知所谓的温柔和勉励。那些鼓励和帮助的确让路明非有所成长,但速度实在是太慢、太慢了。路明非从来都不需要所谓的朋友、同学的帮助。想让他成长,很简单,让他孤独就好,让他在孤独中坠入深渊,在深渊的最深处,老板永远都在那里等待着他。”
一次次地坠入深渊,拥抱那个魔鬼,重新爬出深渊,往返不休,直到他成为深渊,也成为那个魔鬼。
友情,爱情,希望。
什么都比不过真正的绝望,退无可退,恐怕真的只是一个温柔至极的词。
“可是代价呢?”苏恩曦问。
“something.”酒德麻衣说。
“可对于他来说,那些something,有些时候可能意味着everything。”
“something for nothing.”酒德麻衣说,“不付代价而来的收益。可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棒的事情?倘若失去的something对他来说是他所仅有的一切,那么便对了,everything for nothing,一切都不过是...”
“一切都不过是徒劳。”苏恩曦颔首。
“真是残酷啊。”她说。
“没有人说这不残酷。”酒德麻衣说,“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面没有别的选择,只要他跑得够快就好,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从踏入尼伯龙根开始他就在和时间赛跑,他是明白这一点的。”
“只是...”
“收起你的同理心,苏恩曦,你应该知道作为下属的我们,从来都不具备有‘选择’的权力,这也是老板为何会选择信任我们的原因,难道你想辜负这份信任,违背那份契约么?”
她的声音里透着冰冷,仿佛在这一刻,她们从未拥有过友谊,有的只是相同的对于那位老板的死忠。这份忠诚不允许以任何的方式背叛、诋毁,甚至动摇。否则在老板做出选择之前,她就会先一步做出该做的事情。
苏恩曦默然以对,在她的余光之中,那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2号线的监控之内。
“麻衣,撤退吧。”她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
屏幕中的女忍者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隐藏的监控,轻轻颔首后退了一步,就像滴入墨汁的墨水,化为了一缕黑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