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的,林年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到了极致的陌生...那是一种威慑,一种他都说不上来的可怕,从未在任何人,任何物种身上感受到的压力。
“不叫她出来聊两句吗?”林弦见林年避开的视线,也拿起了勺子继续?自己的布丁随口问道。
那种压力忽然一扫而空了,就像是幻觉,林年抬头只见着专心分布丁的林弦,恍然了片刻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头,“她不愿意出来。”
他的确尝试过呼唤叶列娜,但对方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应答。
“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顺便谈一下我注意到的,之前她在岛屿一侧搞出来的小动静。”林弦说,“十分引人注目,也相当危险。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转达一下我的意思,让她别再做这种事情了,很不可控,很容易出意外。”
“这可和她说的不一样。”林年微微停顿,“她告诉我这并没有太大的危险,也相当可控,只是力量的一种使用手段。”
“看来我和她的意见相悖了...倒也不是第一次了。”林弦微微颔首,“那就看你自己愿意听谁的了。”
“你认识叶列娜。”林年望着林弦指出了这一点事实。
林弦似乎一直都认识叶列娜,而非是皇帝告知了她叶列娜的存在,是她正经地认识叶列娜,和叶列娜是熟识。
“老朋友了。”林弦承认了这一点,微微低垂眼眸,睫毛下的瞳眸有些闪烁着片缕切碎的光斑,“我和她算得上是有一段过往,或许你可以问问她,我想有些故事由她来亲自讲述可能会更清楚一点。”
“我会问她的。”林年说。
可很显然的,他清楚,就连林弦都不愿意讲述的过往,叶列娜多半也会含糊其辞。
“话又说回来。”林弦勺子在布丁上?了一大块凹陷,露出了漆黑的杯底,“她之前搞的小动静有点余波,你注意到了吗?”
“余波?”
“当然,我指的余波不止是回潮的海水毁掉了岛上的绿植,设施以及流去了大部分优质沙滩那么简单的事情。”林弦望着勺子上弹软的布丁说,“你们搞出的动静,似乎惊到了海上的某个大家伙。”
林年骤然抬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
“那条古龙。”
林弦将唇边的布丁用口舌轻轻吸掉,轻轻咀嚼的同时说,“有些意外就是这么来的,愚蠢的人所做的随心所欲的事情总会造成意料之外的连锁反应,让无论多有准备的人都会措手不及。”
“情况有多糟?”林年皱眉。
“看起来你还不太明白她向你展示的力量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无论如何,那条古龙的确被那股力量吸引了,付诸行动之上便是主动地接近了力量的爆发源点,但不用担心,那股力量是具有相当特征的毁灭性的,它只是好奇所以接近,而不会贸然地登陆,最多就是在附近数海里外徘徊一段时间。”
“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影响一下路过的水上飞机,但处于高空上尼伯龙根的边界,水飞也会在短暂的受到暴风雨影响后成功脱离,但是...”
凡事都有那么个但是,林年也渐渐察觉到了自己可能闯祸了。
“但是,如果在那条古龙徘徊的海域里,正好有倒霉蛋驶船经过或者逗留的话,他们就得倒霉了。”林弦勺子轻轻敲了敲酸奶布丁的杯边,看向林年,“而正好,的确就有这么一批倒霉蛋那个时候处在那片海域,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失踪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