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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翻看了几卷竹简,向雨田便停了下来,无视石室中件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先是朝自己祖师的位置拜了一拜,然后便径直向着石室另一端、通向最里面棺室的门户行去。
“谢眺随身陪葬的那册完整版《魔道随想录》中,会有对‘天魔’苍璩遗留骸骨的描述吗?除了破碎虚空之外,是否真的有另一种更加高明的证道之法?”
他手中攥着那块发光的玉石罗盘,似乎为接下来将要验证的一个重要猜想而有些激动,不禁喃喃自语道。
但在厚实的石门上破开一个大洞后,向雨田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神色惊诧之极,只因他见到了近百年来最为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是一具打开了的棺椁,以及棺盖上方一件悬浮于半空中的金缕玉衣。
随着石门破裂的声响在棺室内回荡,那件与真人大小无异的金缕玉衣缓缓转头,通体亮起了诡异之极的晶莹光芒,仿佛察觉到了墓穴中的陌生来客,右臂微微屈起,看上去似乎要跟他打个招呼。
谢眺作为盗墓宗师,从某座皇陵里盗出了一件玉衣并不足为奇,向雨田早有相关的心理准备,且出于对前辈祖师的敬意,原先只准备看完《魔道随想录》就走,并将墓穴恢复原样。
但是谁能告诉他,这件金缕玉衣居然在数百年后仿佛成为了有生命的活物,还具备着浮空的异能?难道说,自己以通灵古玉制成的感应罗盘,所指向的奇异能量源,就是这件宝衣?
他终究不愧是活过两百余载、武学见识广博之极的魔门邪帝,瞬息之间便猜到了其中的奥秘,明晓这件通灵神异的金缕玉衣,大概率是被谢眺留下的灵体给附上了身,相当于一种前所未见的魔种化身。
所以说,魔种居然可以存在世间长达五百多年之久?这件通灵玉衣的内部,谢眺的尸身是否还在呢?
五百年过去了,谢眺的魔种化身一直没有离开墓地,是有着某种限制,还是说出现了什么意外?他究竟算是谢眺本人,还是另一种超越常理的能量生命呢?
向雨田尚未理清楚其中真正情况的时候,这件玉衣周围倏然陷入了极度的暗黑,随即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烈光电焰,无疑正是至阴至阳之力激变的结果,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蔓延而去。
要对我这个盗墓者动手了吗?他难道没有认出我身上散发出的魔种气息?是失忆了吗?
随手操纵至阳罡气形成了一面无形护盾挡在身前,向雨田心念微动,敛去丰富的表情,脸容立即变得充满冷酷的意味,缓缓道:
“谢眺前辈,虽然你老人家或许跟我一样将‘道心种魔大法’修到了第十二篇的‘魔仙’,但生死有别,只剩下一颗魔种,又经历了数百年的磨损,你绝非是向某的对手。”
金缕玉衣似无影无形的幽灵般飘浮空中,头部僵硬地晃动了两下,周围环绕的烈芒电焰更盛,朝着向雨田打造的无形护盾缓缓推进,似乎在下一刻便会勐然对撞在一起,气氛沉郁浓重之极。
眼看着两代最出类拔萃的邪帝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不知为何,向雨田手中的玉石罗盘忽然闪烁起了璀璨夺目的光芒,放射出惊人的精神异力,指向北方,隐约有着要脱离他掌握的迹象。
这个方向?怎么和氏璧的信号突然增强了这么多?
不明白几个月前自己研究完毕后,随意放在洛阳某地、想让它重新流传开来的和氏璧出现了什么变故,向雨田心神微震,无声无息间向着金缕玉衣笼罩而去的魔种力场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破绽。
但就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波动,金缕玉衣却似乎有所反应,果断地将全身上下两千多块玉片瞬间引爆开来,只余头部内藏着的一颗细小玉珠,向着被剧烈爆炸当场震塌崩毁的墓室外投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也不知道,这个谢眺遗留下来的异灵将会逃窜到何处。也许是魔门目前除向雨田外最优秀的后辈“邪王”石之轩?或者是与“道心种魔大法”有着某种关联的慈航静斋与上智观?
大业十一年三月,岭南以西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洱海东岸有大片地域被浪潮冲毁,让周边一带的居民只觉天降灾厄,不住祈祷。
宋家山城尽端的磨刀堂内,宋阀阀主“天刀”宋缺莫名心生感触,静极思动,准备到江南一行,找一找铁骑会主“青蛟”任少名的麻烦,将这个曾经惹过宋阀的高手斩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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