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折身回屋,看着孙嬉躺在床上靠在颜妈妈怀里,痛得五官扭曲,脸色煞白。
丫头们替孙嬉擦血污,换衣衫,孙妨将一切瞧在眼里唇都抿破了。
等到一切落定,蒋氏才坐在床边握着孙嬉的手,“嬉姐儿,你别吓娘啊!”
孙嬉虚弱的看着蒋氏,想牢牢拽着蒋氏偏又使不出力。一颗心浮浮沉沉像飘在水里,“阿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痛啊!”
蒋氏的心像被人揉碎了的痛,“大夫很快就到了,乖孩子,你忍忍。”
“这又是怎么啦?又是怎么啦?”
孙廷柏让贴身小厮扶着进来,手里拿块白帕子,他的身子跟那块帕子似的都干瘦得很。
蒋氏一见孙廷柏,立即跳起来,指着孙嬉哭道:“怎么啦?你自个儿的姑娘都要叫人害死了,你却睡得一头好觉,你怎么做人阿爹的?是不是要等我们母女三个都下了阎王殿你才舍得下床过来瞧半眼?”
孙廷柏被蒋氏一通教训,本就腊黄无颜色的脸添了灰色,先不理蒋氏的浑话,他站到床前,看着孙嬉的亵袖渗着刺目的血,淡淡的血腥气更是勾起他喉咙中无尽的恶心,“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他指着孙妨。
孙妨被阿爹一吼,吓得心虚低头,更不敢答话。
“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吗?现如今这府里哪个看咱们不顺眼你不清楚吗?在上河县就把妨姐儿的清白给毁了,如今又想要了我嬉姐儿的命,孙廷柏,你要是不给你的两个姑娘找个公道,你就不是男人,你就是个能让所有人欺负的王八。”
蒋氏气得狠的,不顾一切图嘴痛快,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孙妨在听到这话时脸色有多难看。孙廷柏也被气得要吐血,但他尚有一丝理智,不会像蒋氏那样浑不拎。“你什么意思?瑜姐儿拿着凶器到咱们青晖院来把嬉姐儿给刺伤了?”
蒋氏心虚的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你别管她是怎么伤着嬉姐儿的,反正她就是凶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