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艳慕和崇拜的眼光看着,采玉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从前也是与采云关系不差,这会子她也真狠不下心来作践她,便道:“你主子肯定还要和王妃说好一会子话呢,走,带你到我屋里吃茶点去。”
采云脸上乐开了花,一脸的期待,“好,采玉姐姐最好了。”
这俩小女使背着花厅越走越远,花厅里苏玫却是已然跪在了苏瑜面前,“我是个蠢的,没姐姐聪明,这才落得这个下场,我知道我没脸来求姐姐高抬贵手,但求姐姐念在同姓苏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可好?”
“你家婆母和家姑冒犯的是王法,我若帮你便是循私。”苏瑜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实话说与你听,太后当初下旨赐婚的对象是肖三姑娘,她对王爷抗旨不遒这事颇有成见,连带着我也讨不到她欢心。她一直拿眼暗中盯着我呢,我一旦有错处落到她手里,王爷又不在京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既口口声声让我念着姐妹情谊,那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我的安危才是?”
这话说得苏玫哑口无言,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可我婆母和家姑因为冲撞姐姐你才进的大牢和内狱,只要姐姐这个苦主撤诉,我相信太后娘娘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
她倒反应挺快,苏瑜心思微转,继续搪塞,“话虽是这样说,内狱是在太后手里握着呢,哦,我将人弄进去,过几日又将人弄出来,如此儿戏,太后一旦动怒,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她辩不过她,苏玫知道这是苏瑜不愿意放过姜老夫人和沈莹,可她又不能无功而返,不然她与沈重霖以及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真的没的挽回的余地了。
苏玫瘫坐在地上,脸上泪水连连,瞧着很是可怜悲戚,“姐姐,今日我与姐姐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当初姐姐从沈家抽身,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只有我被猪油蒙了心,以为沈家大爷是个可托负终身的良人。可自打进京后,他待我还不如在老家时情真。为了他兄弟有屋住,她纳了一门有钱的贵妾,处处压制我当家主母的权力,处处给我添堵。出事那日就因为我没跟她们一起到大相国寺去参加法会,大爷便将此祸事的根源栽在我的头上,说若是我跟着去了,便不会不识你与耿将军,也就不会有这场祸事了。可明明是他再三警告于我,不要与姐姐你走得太近,哪怕是见着也要绕着走。此事他不但怪在我头上,还打我,在腰眼子上狠狠踢了一脚,我阿娘还在呢,他就敢这样待我。可我与他毕竟是夫妻,我没姐姐有勇气,更没姐姐这样的好命,要是被他休弃,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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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苏瑜听得不真,但那句‘不要与姐姐走得太后,哪怕是见着也要绕着走’,苏瑜听得真真的。沈重霖这样对苏玫说,肯定也是在忌惮着她。
提到沈重德,苏瑜倒想起一件事。沈重霖不是让沈重德作主看宅子么?她原本是打算找个人将沈重德身上的银子骗光,谁曾想她还没动手,沈重德便将银子全送进了得胜堵坊,倒省得她去操心了。这事怎么没听苏玫在诉苦时提起?难道是还没发作?也是,出了姜老夫人母女身陷身陷囹圄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关心宅子的事?
“罢了,你既来跪了我,我也不能叫你白跑一趟。”苏瑜叹了口气,“你家姑奶奶倒是可以先放出来,只是你家婆母则有些困难,她毕竟是有诰命的,冲撞皇亲若是就这样放出去,以后怕是谁都敢不把皇室威严放在眼里。且过些时日吧,我会吩咐人多叫照看你婆母,好歹曾经婆媳一场,不能真要了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