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总管叹息道,“那时尊仪太后还因为此事难过了很。”
身为御医院院史的范大夫与御医院其他几位御医被先皇降罪,有御医将当时还是贵妃的梁太后供了出来,说是她命人指使他对容贵妃的安胎药添加活血有毒的药材,梁太后拒不承认,又担心容贵妃醒来说出她行陷害之事实,便将责任全推到范大夫身上,因为容贵妃的娘家堂弟将范大夫的侄子给打残了,范大夫害容贵妃有动机。
那时朝局有一时动荡得很,先皇纵然心里有数,也因为要依靠梁贵妃的娘家做助力制衡朝廷中几股势力而隐忍未发,但严重触伤了心脉。其间容贵妃醒过来,痛不欲生,先皇又政事缠身无暇故及,梁太后更是在宫里装病将范大夫留守在宫里服侍。
容贵妃找不到证据证人她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可却没少在宫里乱嚷嚷是梁贵妃害死了她的孩子,梁贵妃则四处散播容贵妃忆子成狂疯了的谣言,更让范大夫在梁贵妃的药汤里下药想毒死容贵妃,被范大夫冒死拒绝了。
梁太后又担心范大夫说出她曾想要害过容贵妃的事实,可若是杀了他先皇定会深究,便以他医术不力治不好她的病为由,将他轰出宫去,并道永不准他再进宫半步。
在朝局稳定没多久,先皇也过逝了。这件胎死腹中的血案但一直悬而未决,诚然,范大夫的再次出现,梁太后见着难道触他忆景。
门口的仆妇掀开夹帘,莫总管望着门口恭敬弯腰,“王爷。”
宣祈颌首,示意莫总管下去。
采玉撩开珠帘,宣祈解下氅衣丢到采玉手里,径直往苏瑜走去。“你和莫总管说什么呢?”
“听说范大夫进宫了,闲暇时碎两句嘴。”苏瑜将手里的金丝镂空暖炉递到宣祈手里,笑得很静谧,“宫里的事都忙完了吗?”
采玉递来热帕子擦手,宣祈又将暖炉递回到苏瑜手里,边擦手边道:“事情哪里有忙完的时候,朝廷养的又不全都是闲人,一时无我,也乱不到哪儿去。”
他将热帕子递回采玉手里,苏瑜对她说,“吩咐下去传晚膳吧。”
“是。”
伸手温柔地拂上她的脸颊,宣祈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明明怀着身孕,怎么还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