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母这样说话,甘氏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她这样表态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哭着问,“大姐姐,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吗?”
“我没说不管,只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南姑母一脸的无奈,又不想让甘氏太过记恨她,近前拉着甘氏的手坐到一旁的圈厅椅上,“二弟妹,咱们南家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以为富贵和权势还有越哥儿的前程那么容易得的?这些时日旁人议论韩二爷与诺姐儿是非的时候,可没少把笙姐儿给议论进去,背地里都在说她的身份配不上皇家,要是宫里的贵人把这些话当了一回事,岂不是要连累我们整个南家?要我说,韩家二爷当初娶平妻的时候,你们就该预料到诺姐儿日子会过成整样,而不是现在过到了痛处才想着和离,当初这婚就不该成。”
甘氏何尝不明白了,要不是为了压大房一头,诺姐儿也想着要为二房争口气,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叹一句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大房死了南诗,南笙还能飞上枝变凤凰呢?
她弯了弯腰,脸上尽一片颓然,“我可怜的诺姐儿。”
“南诺还是回韩家去比较好,现在她有子傍身,说到底楚心柔的地位始终不如她,越不过她去,交来把孩子教养得有出息,可不比她和离之后的日子好过?”
甘氏没作声,显然是想考虑这件事,而南姑母已经知道南笙的打算了。她就是想把南诺诓回韩家去,让她痛苦一辈子,受折磨一辈子,这才是对南诺真正的报复。
“说难听些,南诺已经是个出嫁的姑娘,二婶母,你执意留她在娘家住着,于南越的官声可是不利啊。”
听着南笙轻飘飘的话,甘心惊肉跳,“我也是有劝过诺姐儿回韩爱算了,可是一提起她就说我抛弃她了,是我想逼她去死。”
“那这就是她不懂事了,怎么能是逼她去死?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只考虑自己,而不考虑她越哥儿的前程?你们二房现在也只有靠着越哥儿,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可有越哥儿好了,她当妹妹的才有倚仗,她连这个都想不通吗?还有,就算她不考虑越哥儿,难道她儿子的前程她也不顾了吗?回到韩家,不但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镇国公府如今都是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能让她的儿子占到些好处的。”
南笙闭着嘴,因为这些话只能让南姑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