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忽然转身,宗政礼司立刻背对她,胸前的贯穿伤有些骇人,背上还好,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让她看见胸口的青羽印。
绯绝颜有点生气,谁希罕看?生气归生气,好歹是为自己挡刀的人。他的身材比她高很多,她耐着性子,把水晶瓶举高些,从背后伤口的位置估计前面伤口的高度,小心地滴着药水,最后不忘给背上涂一些。
宗政礼司的皮肤接触药水的那一刻,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些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舒爽,伤口没有先前那么痛了。他却用手止住水晶瓶,说:“还是你留着用吧。”
绯绝颜把敷药递给他,他自己慢慢涂上。绝颜给他后背伤口上药后,就去找莲仲给她的那些补品药丸。
包扎的时候,他笨手笨脚地把绷带缠得好像五花大绑。“能不能……帮我一下。”他终于向她求助。
绯绝颜看着后背横七竖八的绷带,轻轻地拆下来,围绕着伤口一圈一圈的缠,不自觉长发摩挲着他颈背的皮肤。
他能感觉她细微的呼吸,空气轻轻地在他的后颈流动,她的头发很柔软蹭得他背上苏痒,清冽甘香的是她身上的味道,心头有一点热。
阳光洒进来,他们俩的影子就像她用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衬衫是没办法穿了,伤口包好以后,他连忙拿过外套披上。
怕人看是怎么着?她见状,琢磨了半天,她这都是女装,能给他的只有……她跑进衣帽间找了找,扔给他一条雪白的丝质宽围巾。
“赐你三尺白绫。”绯绝颜靠着门得意地说。他白了她一眼,拿过围巾,足够宽,绕过脖颈在胸前交缠背后过去,再套上马甲和西装,几乎就像白色底衫了。
她又递给他一颗药丸和半杯水。他问“这又是什么药?”
她说:“毒药,吃了能变女的。”
他挑衅地盯着她,拿过来,吞下去,然后缓缓地倒下去说:“在骐风来之前,我想稍微睡一下。”说完几秒就没了动静。
她不再作妖,拿着毯子为他盖好。自己坐在另一边,修改婴宁的结案报告。不觉时间过去,暖阳斜照。
他的睡颜格外沉静,她斜坐托腮凝思,金色的光芒之下,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