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自保为上的时代,他们能保住自己已是不易,所以他选择了冒险。

"做了就是做了,现在只能指望秦天问的货源不足,或者那些货本身就有问题。"

厂长叹了口气,有些事他心中明白,但四分钱一个的鸡蛋鸭蛋,他去买可能都买不到,更别说这么多。

他们能做的都做了,自我恐慌并无大用。与其如此,不如静待最后的结果。成功了,他们安然无恙;失败了,反正早晚要面对,现在至少还能保持尊严。

“唉,但愿如此,不过咱们也得为自己留一手。我们垮了,娄董恐怕也难独善其身。现在就该联络他,医原丽巴厨正座壁仔滕佬。”

书记思虑更深远,关键在于他们日后的生计。在这个时代,能爬上官位的哪个是易于相处的?

娄董与他们有些交情,平时的金钱交易和物资往来不少。如今他们失势,娄董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秦天问若在此,定会拍手称赞,因为他们预见得太准确了。六十年代中期,地主会被清算,尤其是娄董这样的大户。

“确实是个对策。我上面也有一些人脉,回头疏通一下,就算真输了,至少不必沦落到坐牢的地步,否则我们的下半生就完了。”

厂长听后,点头赞同。这场较量凶险重重,况且压力已如巨石压顶。

即使这次保全了自己,未来还不知有多少风浪。一旦彻底垮台,他们或许能得到一丝解脱。

“也只能这样了。风声过后,立刻找人联系。我最近也会向娄董申请些经费,我们必须为将来打算。”

书记语重心长地说,他们都是老一辈的干部,懂得朝代更迭,臣子也随之变换的道理。他们一生忠诚,若结局悲惨,那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房屋、车辆,他们不缺任何物质,连资金都由娄董供给。因此,他们只需选对立场,跟对老大,便万事大吉。

可惜的是...他们已无太多机会。这次钢铁厂的采购事件,若失败,他们将面临重创。

诬陷同事的罪名非同小可,轻则丢官,重则可能锒铛入狱。

“嗯,就这样吧。我们尽力了,但就这样认输,我还是有些不甘。你最近查过秦天问的货源了吗?”

厂长理解书记的计划,自己也做好了退路。不过,他对秦天问的好奇心并未减少。

一个普通的工人能搞到那么多货源,关键是价格公道,就算他亲自去收,也可能收不到这么多。所以他想知道秦天问背后的靠山是谁。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秦天问的突然活跃是从李副厂长开始发放批条的时候开始的。”

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