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的大部分部众皆是步军,为了躲开张世康的追兵,祖大寿几乎是日夜赶路。
每天几乎都只睡两个时辰,这才在昨日夜里赶到了锦州城,跟随他的将士也都极为疲惫,祖大寿毕竟年纪大了,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昏睡了过去。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的大部分亲信也只知道张世康要杀他们。
“诸位刚才也都看到了,朝廷的这位大元帅根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泼皮!
即使我等再低三下四讨好他,他也绝不会相信我等,在他的眼里,我等只是一群败军之将,是有过投降先例的不可信任之人。
那张世康去岁在关内连番杀戮,早已经闹得天怒人怨,此人如此嗜杀,定然不会放过我等。
老夫今日来此,也是惨遭了那人毒手之后,痛定思痛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老夫召集尔等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祖大寿艰难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才遭受过张世康实打实的二十军棍,又连番赶了好几天的路,身体实在是快遭不住了。
“恁得欺负人,大哥既然已有定义,大哥之意,便是我等之意,不论刀山火海,我都听大哥的!”
祖大寿的兄弟祖大弼当即第一个开口。
“伯父,二叔说的对,我祖家并未对不起朝廷,是朝廷对不起我等,倘若那张世康一意孤行,丝毫不给我等活路,我祖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伯父你说吧,让我等怎么做?
侄儿观那张世康只有一万多人,咱们锦州城目下可是有三万多辽兵精锐,不若让侄儿出城去,将那张世康擒来,教伯父发落!”祖泽远请示道。
但祖大寿只是挥挥手没有同意,而是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祖家的人格外团结,都先后表示不论如何都会跟随祖大寿。
不大会儿功夫,在场的人里就只剩下吴三桂没有表态了,祖大寿看了他一眼道:
“月先,你的父亲还在京城的大狱之中,按情理讲,老夫不该把你也卷进来。
可是你莫忘了,你的身体里不仅有吴家的血脉,也有我祖家的血脉。
你若是留在宁远,以老夫对张世康那奸贼的了解,此等奸诈之人,断然不会放过你。”
吴三桂恭敬的对祖大寿拱手行礼回道:
“舅父自不必言,我都明白的。”
说完,吴三桂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合适,便又补充道:
“外甥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都是仰仗舅父的提拔,舅父被那奸贼针对,我吴三桂自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即使是刀山火海,外甥也会誓死跟随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