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却是没什么问题。
双方将土地所有权买卖,更像是一种市场行为,
在商业上你买我卖,和皇帝没关系啊!
但,就像刘据早就意识到的,人是趋利的,各阶层视野有限,
农民售卖土地,同样的问题,皇帝和农民的视角是截然不同的,
农民的视角是,我要活着,以后洪水滔天跟我没关系,生存是第一位。
皇帝视角则成为了土地兼并。
农民想得有错吗?当然没有。
皇帝不可能说,你别卖土地了,以后土地兼并严重,大汉都要没了,
农民听到这话会反问一句,“我现在就要饿死了,你养我啊?”
好皇帝难做,就是难做在这里,不光要有视野,还要有手段,
要如何规避自己所看到的未来。
刘据明确将土地拆解为所有权和使用权,
就解决掉了第一个问题,
以前是商品行为,你们买卖土地,皇帝管不了。
那现在呢?
土地是国家的,你们凭什么买卖?
名正言顺。
东方朔恍然,难怪陛下第一步是要度田,不度田之后的计划都将难以进行,度田后,才能将土地收归公有。
不,光是度田还不够,度田和清户要同时进行!
土地登记和人口登记。
东方朔好似看到眼前有一座连天的大山,陛下要做的事,就是挪开这座大山!
现在要铲下第一锹土。
东方朔在心中想着,
我要随陛下一起做!
........
过了两月,洛阳入夏,
上月苏武带着卫律从京出发,赶赴雁门,度田从边境始,在海外的消息,也开始陆陆续续传到掖月殿,
仍是父子二人,
刘彻手拿军报,另一只手上的葡萄,几次放到嘴边,都没有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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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立大汉军旗打安息?西域兵马调过去了五成?这都什么跟什么?
熊儿,你知道?”
刘据:“父皇,我也是刚知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骞还大的胆子啊,”刘彻扔掉军报,眼神转肃,“也是说,张骞面临的局势,已经很严峻了...”
刘彻了解张骞,张骞胆大心细,每到出手时,就是不得不出手了,只是看了一眼军报,刘彻继续推论道,
“安息...朕看过海图,我们与大秦经商,必要经过安息。”
“安息,早晚得打,他们在经济上倾向大汉,政治上因地理位置,必然完全倒向大秦。”
刘据补充道,“不给他们打疼,我们没办法往前推了,只是...我没想到,竟打得这么快,连年征战,又是长距离征战,损耗未免太大了。”
刘彻欣赏的看了熊儿一眼。
安息国的定位,三言两语就被熊儿说清了,安息依靠倒卖大汉货物挣钱,看起来是应与大汉更亲近,但不要忘了安息的位置,地缘政治是最优先的,难道他们不怕近在咫尺的罗马,反而怕万里之外的大汉?
没这个道理。
刘彻叹了口气,有些肉疼,看来蒲桃锦的生意要停一段时间了,但刘彻没说什么,他并非只看眼前的人,单论视野,没人能与刘彻相比,
他明白,打不穿安息,大汉的商路尽头,就止步于此了。
况且,最近气人的事也不少,程怒树他竟敢拦截朕的生意,而且还要踢出陈家,刘彻正琢磨着怎么收拾程怒树,他有点不知道大小王了!
这背后,是有熊儿授意?
刘彻看了眼儿子,他总觉得熊儿不是这么没格局的人,那程怒树还能听谁的?
“张骞倒是警醒,这个叫苏拉的一定有鬼,大秦离不开我们的货,这是我们的优势,但大秦为了打低价格,并不会任由我们随心所欲的. .......”
刘彻看着张骞回信,又感叹,“朕本以为大汉就是最大的了,谁曾想天下如此之大,竟还有比如此巨物,大秦...罗马...呵呵。”
刘彻眼中火焰跳动,火焰名为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