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想知道,但李莲花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导致他听不大分明,只能捕捉到些微个词,在脑中艰难地组合着。
笛飞声交耳低语,“胡浩当时确实不在自己房间,里面是另一个人,穿着他的衣服。”
“嗯,”李莲花敛着眉,“说明他的确谋划着什么。”
“那你遇见的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他的同谋?”方多病揣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李莲花说,“先看看去吧。”
“看了也不一定在。”笛飞声道。
李莲花拇指搓了下食指,“在的话,多半是办完事回来了;不在的话,假扮他的人自然在。”
“总归,不会白跑一趟。”
三言两语间,他们不知不觉到了。
南宫弦月让人把院子围起来,自己带着一队人往正门去。
“胡浩,给我滚出来!”
他吼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大门紧紧闭着,房间漆黑,里面的人缄口不言,
索性,南宫弦月现下一点耐心也无。
他向吴歧使了个眼色,后者抽刀插进门缝,一劈,木栓断落在地。
一队人闯进去,分散到各个厢房搜索。
他则直奔正房,提起一掌震向门。
门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房内摆设曝入视野,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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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浩就在里面。
就是面对这般大的动静,他却一反常态,定力十足。
倒不是性情大变的缘故,而是他双脚离地,头悬麻绳,吊在了梁上。
众人一时都有点震惊。
吴歧砍断绳索,胡浩在翻倒的凳子上磕了下,才跌到地上。
一探鼻息,“死了。”
“这混账东西!”周勤边是斥骂,边是推理。
“莫不是适才听得尖叫,也过去了,匿在暗处听见我们分析出他是凶手,遂跑回来畏罪自杀了?”
南宫弦月哼了一声,狠狠踢地上的死人,“死有余辜,便宜他了!”
“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他在这里,王八蛋,猪狗不如的畜生,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说完,他嫌恶地撇开眼,“给我仔细搜!”
众护卫得令,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李相夷不合时宜地站在一边,安静又忐忑地看着南宫弦月。
看着那活泼倨傲的眉眼,陡然变得冷毅。
他恍地记起两幅画,南宫弦月指着画说,“这是我爹,这是我娘。”
“他们在我五岁时就过逝了,我现在要看画,才能记起他们的样子。”
他现在的眉眼,像极了画上的南宫引。
一个护卫打他身边经过,他自觉地挪开步子,又去看李莲花他们。
李莲花半蹲在地上,手背挨了下胡浩的脖颈。
“还热着。”
“看来没死多久。”笛飞声接话。
“不过”,他轻嘲地摇摇头,“我是不信,一个把命看得重逾千金的人,会因事情败露而自杀。”
先前李莲花出诊忽悠他,他说过,自己的命值千两万两。
“不错。”李莲花道。
他又拨开脖子上的绳索,观察上面的勒痕,“你们看。”
“勒痕平展,这几处的红紫比较重,是指印。”
“如果是上吊自杀,两侧的勒痕应该微微向上才对。”
“所以,他不是自杀,而是被掐死的,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方多病顺着总结。
“怪不得这眼睛瞪得溜圆,看起来十分惊恐,自杀的人又怎么会惊恐。”
他就此联想下去,“那杀他的人是谁,黑衣人?”
“那就是说,他们不是同伙?”
“照这么看的话,事情岂不是这样。”笛飞声扫了扫乱糟糟的房间,推想。
“黑衣人在南宫朔月房中找东西,但没找到。”
“当他得知胡浩可能拿走了东西,就找过来逼问东西的下落,并把人杀了。”
“毕竟胡浩在南宫府寄居多年,肯定更清楚东西的下落,也更容易拿到。”
听罢,方多病觉得有些矛盾,“可是按李莲花之前说的,黑衣人背上背着个东西,他多半是已经得手了,还来找胡浩做什么呢?”
李莲花拍拍手,“可能是我猜错了,也可能是他要找的东西不止一样。”
“这就要看这里搜出的东西,少没少什么了。”
说罢,众护卫已结束了搜索,把赃物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