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想好了吗

还说,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说那话时,眼神不再柔和,而是冷若冰霜。

他看不到了,看不到殷罗月的影子。

剩下的,是南宫引。

南宫朔月不能留了。

南宫弦月也不能留,他的灵动最像殷罗月,他的倨傲也最像南宫引。

所以,他要一并把他们都除掉!

“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他望着画上的明眸,眼泛浑浊,盈泪咆哮。

“我守着一个虚无的念想,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守了一年又一年。”

他指着灵堂的棺椁和南宫弦月。

“每一年,我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睛,怀念着消散为云烟的人时,他们又变成了南宫引,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

小主,

“我欢喜不得,恨也不得,只能被撕扯得不上不下,痛不欲生!”

“你们都知道吗?!”

众人注视着他无厘头的疯魔样,都无法理解。

也难以想象,那样一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却是败絮其中,包藏着如此肮脏不堪的污垢。

李莲花缄默良久,才从沉痛悲哀里缓过来。

“殷姑娘救你,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她。”

“她甚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救的,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人,要毁掉她的丈夫,还要毁掉她的孩子。”

他冷冷扫过周勤,眸光如刀,“什么爱与不爱,不过是你的私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

“南宫家主待你不薄,何错之有,一切都只是你荒诞不经的臆想。”

“是你的臆想,害了整整三条无辜的人命!”

哪怕千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南宫弦月听罢,几欲透不过气来。

他心底翻腾起汹涌波涛,逼得他直面向,由熟悉变得陌生的仇人。

李相夷下意识拉了他一下,没拉住。

南宫弦月绷着脸,“你可还有话说?”

周勤看看他,又看看画,忽而向画伸出手。

就在要碰到时,被南宫弦月大力打掉了,“别碰我娘,你不配!”

周勤垂下手,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配,我的确配不上她。”

“可配不配得上又如何,”他摊开手,“我只恨,当初设计那场游戏时,没有想方设法留她在府上。”

他又指着虚空,八字胡抽动,“要不是南宫引带她出去,她不会死,她不会!”

方多病实在受不了这神经了,怒骂道,“自己作的孽,居然牵强附会地泼别人脏水,还真是蜣螂戴面具,臭不要脸!”

周勤瞥他一眼,不为所动。

“随你怎么说,总归这条路我已经走到黑了,再黑一点又何妨。”

他闭目呼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步若虚影,人一下移至门外,缠满杀孽的手抬起。

“给我上,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刹那间,灵堂外冒出大批护卫,手持银刀,冷铁泛光。

在朦胧的夜色里,他们涌动着,宛如狩猎的狼。

“周勤,你疯了!”吴歧吼了一句。

他不明白,那个曾经一起仗刀行侠的少年,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或许,那个人早就死了。

他咬牙握住刀,扎步迎敌。

这一次,哪怕是死,也会拼命护住这里的一切。

出战前,他回身看了眼李莲花他们,“恐怕要连累三位了。”

李莲花却很淡定,“不碍事,不碍事。”

他左右各叫了声,“小宝,阿飞!”

叫完,就从容往后一退,退到如临大敌的两个小孩跟前。

并把跨着弓步的两个人往上一提,“别紧张。”

说完,还对瑟瑟发抖的,举着掌盘准备打人的凌霜安慰了一句,“姑娘不必如此,很快就过去了。”

三人十分不解,这都大难临头了,不该警醒自保吗?

很快,他们就明白为什么了。

只见两道身形掠影而过,背对而立在重重黑压前,长风从中间穿过,激不起一丝惊惧的波澜。

方多病拔剑一横,笛飞声袖袍一翻。

剑气和掌风扫出去,皆可力挡百万师。

兵刃未接,一圈人便弹飞出去,翻滚在地。

周勤亦滑至十几米开外,嘴角流出一线血来。

他明显慌了。

这些人可是那两拨人的三四倍之多。

少见多怪,他当然不会知道,有时候的自以为,对别人来说,是见怪不怪的小场面。

笛飞声掌心翻转,再度聚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