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农舍粗劣的瓦舍里,两个黑衣人在一个面色慌张的老头目光下飞速地换着衣服。老头左看右看,不停地搓手缓解焦虑:“两位大爷,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老爷反复对了好几遍,那些面生的衙役就是忽然出现的,来头很大,虽说收了钱,但未必是真通融。二位出城不宜再等,一会儿便辛苦二位扮做苦工跟在我身后,背都弓得深些,现在的衙役可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知道了,啰嗦。”两位黑衣人正是之前解铤和巧娘在花枝巷碰上的二位:“你主子摸清楚那和尚是什么来路了吗?”
老头长吁短叹:“都这个时候了,您二位怎么还关注这个?”
“你懂什么,那可是源鹿道人!”先换好衣服的人压着声音呵斥道:“他可不是单纯的蛮力能够压制的人物,不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栽在一个外乡来的和尚手里的,不止是我们,你们迟早也会在那和尚身上吃个大亏!”
老头摇摇头:“那僧人根本没有江湖人的神通,我等只看到他们互相说了几句话,然后兴宁坊的红娥姑娘将一只老鼠丢到了你说的那人身上,后面老爷就被县令请了出来。”
“这都什么和什么......算了,问了也白问,先出城复命吧。”两人整肃神色,弯腰垂头跟着老者出了瓦舍。
“大人,小老儿是贺家钱庄的掌柜,突发地动,主家急着差我出城查看庄子,还请几位通融、通融。”老头对着衙役点头哈腰,熟练无比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早得了简悟松命令的士兵意味深长地掂了掂荷包:“县令大人正在清点人数,这个时候出城,死了伤了岂不是给大人添麻烦?不过大人体恤你们这些有差事的人,格外优容些。去那边排着吧,记下名字和主家就能出城。”
“多谢、多谢。”老头弓着腰从衙役们中间穿过,看到熟人才悄悄松了口气:“你们也出城?”
和他搭话的也是一个小掌柜,和心里有鬼的老头不同,他是真有差事在身。小掌柜看了眼老头身后的人:“咦,这两个看着眼生,你店里新来的?”
老头哪敢说真话,只随便打个哈哈把这个问题糊弄了,两人东扯西扯地聊了会儿,就听前面有些骚动。
“官爷,方才不是说记了名就能走了吗?怎么现在连几时回来都要交代清楚?这怎么能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