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话题,李九也不无聊了,立马支起耳朵等着听安安的回答。
安安闻言睁开假寐的眼,沉默了一会。
“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不是需要避讳的事,安安据实以告。
“为什么是沈公子,世子有哪里不好吗?”
李九再也忍不住了,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无忧哥哥很好,但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好哥哥。其实无忧哥哥上次回来,我们之间就已经说开了,感情这件事最是真实不过,掩藏不住,伪装不出来。
感情有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
每个人对感情的看重程度亦不一样,有人有情饮水饱,有人将感情排在功名利禄之外。
但都不能否认心动的那一瞬间的美好与幸福,不过有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特别是日常相处,最是消耗磨合人的感情。
等热烈的情感逐渐褪去,很多佳偶变怨侣。但是我愿意跟随自己内心的感觉走,未来的事无法预测,我更愿意珍惜当下。”
李九不是很理解,欲要再问,被刘善水拦下。
“可是有的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直接放弃才是对的不是嘛?”
贺源生轻声说。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决定何去何从。若你指的是程公子,他本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家人颇有复杂难缠,我知你不喜麻烦,所以现在才比较纠结吧!”
安安自然看到了,今天出城时,程瑞雪站在城楼门上,一直盯着贺源生,而贺源生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但是掀起的帘子也一直没有放下,可见也不是完全无意。
“也不算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萍水相逢,是我多虑了。”
贺源生不再继续说程瑞雪,而是和安安聊起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安安计划首先要去一次边城,要去看一下与柳韵怡和冯邕合作种的玉米和土豆长势如何。
然后就可以回家,接着安排人手去兴庆府送酒水。
若是在秋收前时间允许,安安还想去距离边城二百里地的蒙府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推销一些自家酒坊的酒水。
此时的清水镇里,程瑞雪依旧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之中。
如果不是傍晚,望着张家离去的马车,心里针扎般的疼痛,程瑞雪可能没意识不到,自己原来比自己认为的,更喜欢这个只见过两次的源生姑娘。
她甚至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但是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印在了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知道祖母说的是对的,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源生姑娘,对她的过去经历还有性格喜好一概不知。
可是感情偏偏最不讲理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是他也做不到让他违背祖母的话,顶着不孝的名头去追寻源生姑娘。
尽管父亲答应过自己婚事由自己做主,但是程瑞雪心里清楚,那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让他自己选择,而这个范围,绝对不包含源生姑娘。
他也不忍拉源生姑娘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唯有克制自己才是王道。
程瑞雪在心里一直说服自己,他的人生轨迹不包括源生姑娘,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意外,他不能因此而脱轨,他只能在既定的方向上去前行。
村镇不设宵禁,程瑞雪披着月光,在小镇走了一晚。
不知道这一晚他的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斗争,总之在第二天一早,他如没事人般的回到了客栈,安排小厮套马车,迎接老夫人和表妹回兴庆府。
安安这边,又是日夜颠倒的一路前行,终于在第八天的早上回到了边城。
“涂涂,我们回到边城了!”
安安轻轻唤醒熟睡的郁书,她想郁书应该会想亲自见证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边城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