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校场本来就在皇宫最西头沿儿,墙外就是宫城扩建的工地,有些喧闹声倒也正常,祁翀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可那声音越来越大,还间或夹杂着凄惨的哭声,似是有些不同寻常。
祁翀皱了皱眉、站起了身:“去看看。”
小校场南侧不远就是尚俭门,一行人簇拥着祁翀往工地而来,果见一块空地上围着许多人,哭声、吵嚷声都是从这里传来的。
“圣上驾到!”元明一声大喝,惊得众人纷纷侧目,见几十名御前侍卫簇拥着一位紫带金冠的年轻人往这里而来,慌忙跪地叩头。
“微臣工部员外郎岳世同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一名中年官员紧跑几步,伏地迎驾。
“都起来吧!何事如此喧闹?”祁翀边问边望向了场中,只见三丈之外立着一个站笼,笼中一老者已经奄奄一息,笼旁跪着的少妇手中还端着水碗,估摸适才是在给老者喂水。站笼前面跪着的年轻人泪流满面,哽咽之声不止,显然刚才的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周围还围着数十名手持钢刀、棍棒的差役,一个个气势汹汹。
“这是那么回事?”没等岳世同回话,祁翀便指着那站笼中的老者问道。
“回陛下,此人是木材商人宋用昌。此次扩建宫城的木料采购之事便指给了他家,可交料的日子临近,这厮居然交不出来大料,这可是欺君之罪,按律要斩的!臣罚他三日站笼,不过是想让他知道王法的厉害,好用心办差,抓紧时间交出大料。怎料,这厮的儿子竟然在此闹事,说臣滥用刑罚,还要鼓动工人罢工,臣正准备将他拿下,不想竟惊动了陛下。”
“陛下!小人父亲冤枉啊!小人也没有......”那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大声喊起冤来,可旋即便遭到了差役的棍棒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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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之前,不可喧哗!”岳世同大声呵斥那年轻人道。
“住手!”祁翀有些怒了,人家说两句话便要挨打,哪有这么蛮横的道理?
岳世同见圣上不悦,忙令差役住手。那捧水的少妇忙扑了过去,抱住年轻人嘤嘤哭泣起来。
“让他把话说完!”祁翀冷冷扫了岳世同一眼,又对那年轻人道,“你说你父亲有冤,那就说说吧,冤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