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吧,这事不能这么看。”
李缘觉得嬴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只是他担心得有点早了。
宋朝的局面,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统治者被唐朝那充沛的武德给吓到了,以至于后来五代十国,华夏大动乱期间天天打仗,让宋朝决心‘痛改前非’。
但说老实话,宋朝军队的战斗力真不弱!
弱的是那帮掌权士大夫的思想!
一昧求和,求和求和,求着求着就成乞求了。
乞着乞着,还没打气势就输了。
“而这个方面嘛……”李缘沉默了一下:“君王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虽然说制度问题也摆在那,但君王还是主责。
别说北宋,哪怕是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南宋那情况,把汉武帝、唐太宗、明太祖这些帝王放过去,你看看局面是什么样。
李缘有时会恶趣味的想:
说不定把刘禅放到完颜构的位置上,宋朝都会是另一个结局。
听着这番理论,嬴政脚步停下了。
“所以,压力又到了王族继承人这边?”嬴政看着太子宫的方向,陷入了沉默。
有自己和李缘在,扶苏乃至扶苏的孙子这些人都不用太担心。
可之后呢?
玄武门继承法?
他倒不是狠不下那个心,他是怕万一哪一代这样选出来的继承人狠着狠着结果狠过头了……
况且,突然有了功绩后堕落的例子也不少——唐玄宗早死点也会是个人物。
“难道就没有可以保证君王绝对优秀的法子吗?”
李缘看了他一眼:“你做梦呢?”
“真没有?”
“没有。”
只要还有‘君王’,那就没有。
从这个角度来说,李缘没骗他。
嬴政改变了方向,一脸忧愁的朝着太子宫而去。
看过了这么多朝代的历史,他现在也觉得那句话是真理了: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
李缘摇了摇头跟上去。
看看,这就是聪明人,想太多了。
……
之后的日子显得有些平静。
天下七国里。
楚国的内斗在王室倒下数位封君后渐渐平息,只是昭氏和景氏彻底决裂,以至于原本办事效率就低的楚国朝廷官员调动频繁,国策一条没有,几乎陷入各地自治的状态。
齐国的新法发了和没发一样,齐王也在后胜的请罪下明白了缘由,默认了现实。
至于赵王……
他早就认了现实。
于是沉溺于后宫的美色,朝政只是时不时过问一下郭开。
韩国一如既往的低调——不低调也不行,就他最弱,再没自知之明指不定哪天就亡了。
魏国的贵族在魏王的带领下,学习着秦国制造那些商品,毕竟秦王已经允许他们借道秦国去西域经商,他们正试图把握机会。
而燕王……很跳。
一边暗地支持着东胡和月氏打架,一边试图往东南边那个半岛和更东北边开拓。
秦国能打通西域商道,我也能让东胡和我做生意。
秦王能干的事我能干,秦国不能干的我还能干!
我要开拓出更多的土地,重振燕国荣光!
六国各不相同的国情下,秦国宛如一个上足发条的机器,对着自己国内埋头苦干。
开学的那第一次月考过后,学宫学子们仿佛打开了什么思想枷锁,不仅多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言论,甚至还在科学院的支持下展开了一些科学实验。
李缘很欣慰,因为他读书时没这个条件。
他读的只不过是家乡地级市的一所普高,物理、化学课程,一些小实验还好,老师会拿着试管和材料在教室里给他们演示一遍。
但一些大的就算了,没那条件。
哪怕是小实验,他也没上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