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盯着这锦衾陷入了沉思,她不想沦落为皇后的棋子,这锦衾之事就算暴露出来,也是自己顶了锅子。
可不送?
皇后定会不遗余力的对付自己,思来想去,安陵容起身,将内里的蚕丝都取了出来,又将锦衾全部泡在了木桶之内。
唤了宝鹊入内,将这锦衾好好清洗一番。
她打定了心思,锦衾要送,但不能带着麝香送出。
这也,延禧宫内室主仆二人无比忙碌。
。。。。。。。。。
翌日。
景仁宫皇后清修,瑜妃拿了六宫之权,宫妃们都不必去皇后处请安。
瑶娘子和陈常在因着有身孕,二人倒走得近些。
这几日,皇后宫中的剪秋送来不少补品,惹得瑶娘子和陈常在感激涕零。
今日却是孟静娴入主慎贝勒府上的日子。
慎贝勒府上张灯结彩,身穿喜服的慎贝勒心中惦记着有孕的甄玉娆,但不得不打起精神和前朝的臣子还有皇室宗亲们寒暄。
沛国公府为了给孟静娴撑腰,也送出了十里红妆,在京都的街道上,长长的一排,显得格外的大气。
当唢呐声还鞭炮声响起,孟静娴穿着喜服,头上的珠翠擦过她的耳垂。
她不安的捏着手中的红色丝绸,手中的汗意将丝绸沾染出一阵雾气。
她听着耳边传来的唢呐声,还有喜婆在耳边安慰的声音。
“小姐,别害怕。”
她点了点头,想到出嫁之时沛国公夫人的叮嘱。
“静娴,入了慎贝勒府上,且事事以夫为天,你身子薄弱些,若不能生,也不要勉强。”
“你带着的玉沁你可以开了脸给慎贝勒做个侍妾。”
“你切记,别落了沛国公府的门楣。”
孟静娴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告诫着自己----入了慎贝勒府上,一定要恭敬柔顺,担起福晋的位子。
当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轿门外伸入,孟静娴在红盖头之下羞红着脸,将手递到慎贝勒的手中。
由慎贝勒领出了轿子,跨过火盆。
慎贝勒抿了抿唇,强颜欢笑,看着这个红色喜服的女子,心内却想着昨夜甄玉娆的叮嘱,想到甄玉娆一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在那果郡王府中空等,甄玉娆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若是自己让玉娆失望,恐怕玉娆真能撞死在果郡王府中。
他心内百感交织,将孟静娴迎入了洞房,又回到前院 ,和这些勋贵们,笑着寒暄。
孟静娴在房中等待许久,这其间,玉沁轻声问了一遍:“福晋,从天不亮就起,滴水未进,可要用些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