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贵妃所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你去,你去延禧宫中。”
“将本宫库房中的锦衾蚕丝被取来,送到安陵容手中。”
“过几日,便是沛国公府上二小姐入宫的日子,让安陵容送与她。”
“如何做,你心内可清楚?”
剪秋应了下来,她去库房中将锦衾取出,将外线用小剪子剪开,锦衾的内里,蚕丝之上,用麝香水泡了蚕丝棉,这样的被子,只要沛国公府二小姐盖上,也怀不了孕。
后宫之中,无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等蚕丝棉干透,剪秋又用茉莉香熏了一遍,才趁着夜色,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朱红色大门上的铜环扣在门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里面的宝鹊起身,来开了门。
见门外是打着灯笼的剪秋,她福了福身:“剪秋姑姑,这么晚来是为何?”
剪秋笑着跨入延禧宫的门槛:“汀贵人可睡下了?”
“皇后娘娘有事要奴婢告知。”
延禧宫内室的安陵容听着动静,起身将蜡烛点燃,剪秋看着烛火燃起,才动身走进了延禧宫内室。
“奴婢给汀贵人请安!”
安陵容看着剪秋,笑着问道:“剪秋姑姑,这么晚来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
剪秋定定看向安陵容,笑着将手中的被子放到延禧宫的桌案上:“今夜皇后娘娘吩咐,过几日沛国公府的二小姐入宫,皇后娘娘遵皇上之命,在景仁宫清修。”
“这锦衾,想着汀贵人可与沛国公府二小姐舒贵人交好一番。”
“汀贵人!”剪秋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桌案之上的锦衾:“可别辜负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啊!”
安陵容看向那红底黄绣的锦衾,面对着剪秋还是点了点头:“是,嫔妾谨遵皇后娘娘谕令。”
剪秋满意的出了延禧宫,安陵容却目光闪烁的看向了桌案之上的锦衾,她凑过去闻了闻,又捂住口鼻。
这锦衾被上的麝香,哪怕用茉莉熏香掩盖,都足得能让孟静殊腌入味了。
皇上和皇后都是如此,心肠狠毒。
皇上对华妃,皇后对孟静殊,孟静殊人还未入宫,这绝孕的锦衾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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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如此之快?
为何要让自己送?
安陵容眯起了眸子,才想到-----恐怕皇后对自己起疑了!
她想借自己的手送给孟静殊绝孕的锦衾 ,到时候就算蹦出来什么,皇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一脚踢开。
可如今,自己明面上依附着皇后,这锦衾到底送,还是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