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圣先生,你这实在是强人所难,我已经说过了,苹果就是苹果。”
“也就是说,在你眼中,苹果依然是圆形的,红色的,有着清新香气的水果。
“是的没错。”
“那么反过来为什么又不对了呢?这不正是你说的吗?还是说是在你的日常生活中,你逐渐积累的经验认识,告诉你圆形的,红色的,有着清新香气的水果是苹果。
究其根底,一颗苹果在你看来是什么样子是先验的,是无法完全描摹的。”
“既然你完全无法描摹,你又怎么能说我画的不是苹果呢?或许在我的经验积累中,这就是苹果。”
“巴洛圣先生,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该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你,对了,现实主义就是自己眼睛看到了什么,就画什么。”
“那么你能保证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吗?在红绿色盲的眼中,或许会把红色全部看成是绿色,你能说他们画的绿色苹果不对吗?
在鸟儿的眼中,蓝紫色更加耀眼,所以蓝莓才要进化出水果几乎无法进化出来的蜡膜帮助自己反射紫光。鸟儿看到的蓝莓其实是紫莓,你能说鸟儿眼中的就不是蓝莓吗?”
“好吧好吧,巴洛圣先生,我实在无法就专业的角度告诉你究竟什么是现实主义,还是请你快快讲述一下现实主义和抽象主义的区别吧。”
“我曾经也是现实主义的信徒,甚至一度已经达到了超写实的地步,曾经我在明帝国游学时,一度可以做到画出比照片还要精细的画作。
然而在我最为杰出的一次超写实创作中,我从我的作品里,看到了眼睛无法窥探的,正常笔触无法复现的,甚至语言都无法描述的瑰丽景象。
我尝试后只得出了,我只能对自己的发现,通过结构再重构,用毫无关联但是确实在结构后可以趋同的符号来表达,才能复刻出浅薄且似是而非的东西。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现实主义是有极限的。
而抽象主义是没有极限的,我能结构多少,我就能重构多少。”
……
在书的末尾,充当提问者的画廊主人问道:“那么巴洛圣先生,作为启迪你从现实主义转向抽象主义的标志性作品,我能有幸鉴赏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