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多少,剩余多少,损毁多少列个明细给我。”
“若属实无误,签了条子去账房支银子。”
陈管事立马腿软了下。
李管事瞥了一眼陈管事大声应道,“小的就是不眠不休也给做好差事。”
原来府里的下人都打赌大少夫人能掌多久的家,众人猜测最多一个月,没想到竟然毫无波澜的就过去两个月了。
他竟有幸得到大少夫人的提拔,这可是一个信号,府内要变天了,大少夫人也要替换成自己人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岂能不好好的珍惜这次机会?
陈管事面色惶惶,采买哪有不捞油水的?钟二夫人掌家时,他时不时的给钟二夫人一些孝敬,这支银子签条子的事儿从没有为难过。
季韶九没有厉声的责问,可这连番操作无一不在说明大少夫人对他贪墨的事儿心知肚明。
陈管事心慌的站不住脚,都怪自己,这次若是不贪心就好了。
两日后再查出来就无可挽回了,陈管事一下子双膝跪地,以头抢地,“请少夫人恕罪,小的有罪。”
季韶九抿了口茶,“说说吧,何罪之有。”
陈管事留了个心眼,前几年的事儿死无对证了,只认下了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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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砖运输中破损了五十几块,那掌柜的跟小的说了些好话,小的一时心软就……就认下了。”
季韶九轻笑,“不用自己出银子,陈管事果然大方!”
陈管事被讥讽的一激灵,忙磕头,“小的鬼迷心窍了。”
什么鬼迷心窍?以次充好,套现银子罢了。
“可还有其他?”
陈管事咽下口水,“还有那数量上少了二百块。”
李管事指着他说道,“怪不得昨日我要验数量,你死活不让,还特意把我支开,原来是有猫腻啊!”
陈管事抬眼看了看他,心里都是气啊,要不是李管事昨日不听他安排,二人哪里会争执起来,平白惹出今天这样的事端,他的管事之位不保了啊。
季韶九摆摆手,“如此说来,你从中贪墨了二两银子?”
陈管事迟疑着点了头。
季韶九似笑非笑,“陈管事要知道,账目会说话,狡辩无用。”
陈管事狠狠心,“少夫人,这三年有二十两,我还回来。”
季韶九叹了口气可惜道,“你打理府里的采买也有三年了,竟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失了本心,我之前就说过做的好有奖,做的不好有罚……”
“府里也留不得你们一家了,此事我会和祖母说一声,你们一家去庄子上生活吧。”
陈管事一家都是死契的,去留都要听主家安排。
没有被发卖,陈管事立马磕头,“多谢少夫人开恩。”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被发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去庄子上也好啊,有着将军府的名头,他们一家顶多是辛苦一些。
兵不血刃的拔掉了一个管事,等钟二夫人听说时有点懵,“陈管事没闹?”
林妈妈摇头,“大少夫人抓住他的把柄了,不止没闹,还感恩戴德的说大少夫人开恩了。”
钟二夫人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还以为借着他的手给季韶九使一些绊子,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钟二夫人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不过转念一想又开心了,“想在采买上使绊子还难了些,还不如吃食上容易些。”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府里的人就能人人自危了,说不得哪天就被璟奕媳妇连根拔了。”
又嘱咐林妈妈,“厨下的王管事那没事再去走动走动,让他也警醒着吧,这才是大少夫人的手段。”
李管事被升为了新的采买,季韶九也说了,她过两日还是会物色一个副手给他。
能当采买李管事就已经喜出望外了,连连保证,“少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牢牢的守住底线,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管事抬头挺胸的出了回事厅,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了。
嘿,现在这样他就满足了,出来进去的所有人都要称呼一声他管事了
紫苏有疑惑,“主子,陈管事做了这么多年的采买,怎么可能只贪墨了二十两,奴婢可是听说,他媳妇都带了个金镯子呢。”
季韶九提了一个小水壶给书案上的君子兰浇水,“大张旗鼓的查出来于我们有什么好处?不过是闹的府里人心浮动罢了,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