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让青黛准备好纸笔,“都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
余桥前两次只记得一个大约的时间,除了这一次的时间,还有一次是在中秋节前一日。
王秀芝在一边频频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再没有刚刚和季韶九叫板的底气。
季韶九朝着王秀芝冷笑了一下,“秀芝嫂子,你瞧这时间还怪巧的,通风报信隔了两日我祖母就被你言语刺激的重病卧床中风了!”
“可不知那人许诺了你们多少的好处?”
“莫非秀芝嫂子名下的那两处铺子就是这么来的?”
王秀芝肉眼可见的心虚一些,不过还是嘴硬的委屈道,“什么好处?我那日不过实话实说,你要是硬往我身上安罪名,我也无话可说!”
“再说……再说余桥定是前两日打破了主子的杯子被罚了半月的月例,他存心构陷我们夫妇!”
“对……就是这样,就是他对我们心恨意才撒谎!”
王秀芝说到最后挺了挺胸脯,“他的话并不可信!”
“总不能只允许你们将军府发达?不允许我们有意外之财了?”
“那铺子是我娘家给的。”
季韶九也不和她争辩,招姜二上前来,“到底是说谎还是确有其事一验便知!”
“写上张字条让余桥再送上一次,多带些人守住客栈各个出口守株待兔。”
“过了明日,对方若知道咱们把今晚抓了钟璟礼,恐怕得了消息就会逃之夭夭了。”
如今首要之事是救回木通。
王秀芝傻眼,没想到季韶九还抛饵钓鱼。
钟璟荃向季韶九去赞赏的目光,内心不禁叹服,这个弟妹年纪比他小上十来岁,这心计智谋竟不输男子。
姜二匆匆行礼到院子里点了十个人身手不错的护卫,“兄弟们跟我走这一趟,回来喝酒吃肉!”
余桥更不敢推说不去,腿脚刚刚被错骨分筋还虚软着,被姜二一捞,“走吧兔崽子,一会儿咱俩骑一匹马。”
人一走花厅就空了下来,季韶九让人把钟璟礼带回来。
耳房和花厅只隔了一堵墙,钟璟礼进了花厅没看到余桥,“余桥人呢?”
季韶九轻笑一下,“和你背后的人接头去了。”
“璟礼堂兄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府衙大人也向来有言,坦白从宽,若一直执迷不悟,等稍后再想说可就晚了!”
钟璟礼和王秀芝对视一眼,王秀芝气虚点头。
钟璟荃背着手站起身来,“三弟,你若是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危害到我们钟府一族。”
“我自不会姑息纵容于你。”
“趁着你还陷入未深,还不说实话?”
钟璟礼可不这样认为,他若实话实说将军府也不会饶了他,就算他们去了客栈,只要人不在,季韶九拿不住他的实证,他就有一线生机,她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索性一口咬定,“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季韶九也不多费口舌,“璟礼堂兄果然意志坚定。”
“那咱们就接着审!”
“来人,把秀芝嫂子身边伺候的人带上来问话。”
两个婆子,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下来。
她们刚刚几人站在院门处的位置,沈教头避着几位主子,可没避着她们。
她们几人亲眼目睹了余桥受刑的过程,被吓得后背都汗湿了几次。
季韶九看了看她们四人,“说说你们主子银钱来历吧。”
王秀芝瞪着几人,拍了下桌子,“我平日待你们可不薄,你们若是编造胡言乱语污蔑于我,等明日回府,你们就不必再院子里服侍了。”
季韶九招呼吕妈妈近前,一招解决几人后顾之忧,“记好了这四人,她们几人谁先说的清楚明白,明日就调到府里伺候着。”
将军府可要比他们府里银钱高多了。
更何况王秀芝自己手里的银钱都是有数的,平日更不会有额外的打赏。
四时节气的奖赏也没有将军府的下人丰富。
若是能来将军府,那才算因祸得福了。
其中一个胖脸的婆子不顾王秀芝飞刀一般的眼神和尖利的叫骂,往前跪行一步,“回将军夫人的话,奴婢记得夫人大概是在您进府前夕突然手头宽裕的。”
小主,
一旁另一个长脸丫鬟也向前膝行一步,她是后被调到王秀芝院子里服侍的。
给季韶九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长脸丫鬟补充道,“奴婢敢作证夫人名下的那两个铺子根本不是她娘家陪送的。”
“是有一日三爷拿回来的。”
“次日夫人就买了两个铺子。”
“奴婢还听到她们二人说,以后他们这一房必定比将军府还要发达。”
王秀芝更听的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夫人的体面,张牙舞爪就扑了上来,“你个小蹄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就是个背主的玩意,我撕了你的嘴!”
张婶子带着婆子上前拦住了王秀芝,护住了丫鬟。
长脸丫鬟原来脸上还带了些愧疚,此时不忿的回嘴道,“奴婢足足服侍了您两年,平日你打赏别人十次才会记起奴婢一次也就罢了。”
“凡是值夜,明明是别的丫鬟的差事,你偏偏指明了让奴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