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怎能说成背主?”
她容貌算为中上层,平日只要钟璟礼回来用膳,王秀芝绝不会叫她上前服侍,反而把她支开。
若是钟璟礼视线多在她身上停留一下,钟璟礼不在主院休息时,王秀芝就会留她在内室值夜,喝水起夜反复的折腾她,几乎整宿不能睡消停。
她早就对王秀芝心存不满,可惜府里伺候的丫鬟少,王秀芝就算对她再不满意也没机会替换掉。
这次于她来讲也是个机会,更何况就算她不说,凭着季韶九的手段也自会查个清楚明白,还不如让她说出来换个好处。
长脸丫鬟一句一句气得王秀芝涨红了脸,恨恨道,“我……我让你胡说,回去我就发卖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长脸丫鬟根本不怕,她满脸希冀地望着季韶九,“还请将军夫人救我!”
季韶九大方的点点头,“今夜你就留在将军府府!”
王秀芝见两个丫鬟婆子先后出卖她,咒骂不停!
长脸丫鬟身后的矮个丫鬟瞟了王秀芝一眼,对季韶九的提议十分心动,只不过她是王秀芝的陪嫁丫鬟,不止她的身契,她老子娘的身契也在王秀芝的手里。
她不能自己逃出生天,反而让老子娘搭在里面?
矮个丫鬟神情纠结,王秀芝的许多事都是由她经手,她对王秀芝和钟璟礼二人的隐瞒之事一清二楚。
自不小心得知们二人所图之事,她惴惴不安好些时日了,总觉得脑袋拴在王秀芝的腰带上,说不得哪日就连带着他们一家的脑袋一并被王秀芝送了人头。
矮个丫鬟狠了狠心,瞧今晚的情形,王秀芝二人不见得有好结果,将军夫人若是查出来背后之事,她身为贴身丫鬟肯定也是讨不了好的了,左右都是受牵连。
趁此机会与她割裂,也是给自家人博得一条生路。
矮个丫鬟朝着王秀芝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请主子恕罪。”
然后转身对和季韶九商量道,“将军夫人,若是您能把奴婢老子娘一并带走,我知道我们夫人那些银子的来历!”
王秀芝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闻听此言猝然变色,“小翠儿,你也要背叛我吗?”
小翠儿咬了下唇,“奴婢不想死!”
季韶九示意吕妈妈,“现在就过府将他老子娘带过来。”
“身契之事明日再办。”
吕妈妈转身就走,小翠儿见季韶九决断利落,也不卖关子,“将军夫人此事涉及重大,还是在春日时,奴婢在门外守着,不妨窗户未关,我们夫人和三爷说话声就隐约的传了出来。”
“奴婢听得三爷说他现在给宣王办差事,那些银子都是宣王给的。”
“还说一旦事办成了,宣王会另有封赏,以后钟氏一族都会对他们另眼相待。”
“奴婢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对任何人说。”
宣王?到如今都还远在封地没有诏令不得入京!
背后竟人竟然是他?
春日时太子还未逝世,那时候钟璟礼若是被发现和宣王勾结,谋反的罪名是洗不脱了,起码要牵连整个钟氏一族!
王秀芝脸色灰败下来,钟璟礼更是倚靠在椅背上面色颓败。
狠狠的盯着王秀芝,“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言语中已承认了小翠儿说的都是事实。
季韶九看看花厅内的人,钟璟荃满脸震惊,他这个弟弟太有心了,真是没想到钟璟礼竟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吓。
钟府向来不会贸然站队,凭的就是对皇上的忠诚,站队若是不慎,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从龙之功哪里是那么好抢的?
钟璟荃一个健步冲到钟璟礼的身前,气的经青筋暴起,“她说的可是真的?”
一想到前几个月他们几房人的脑袋滴溜溜在脖子上转,差一点点就性命不保了。
更是咬着牙质问,“武将之府向来不与皇子私交,你无才无能,宣王会让你办什么差事?”
钟璟荃十分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借着将军府的名头,宣王怎么会找上门来?又怎么会用钟璟礼这样的人来办事?
小主,
吩咐的事儿也绝对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季韶九早有所料,只不能肯定背后之人是谁,只一想,现在的将军府还挺热闹,钟二爷投靠永昌王,钟璟礼给宣王办差事。
还真是各为其主。
可惜他们眼光不好,追随的主子最后都没敌得过天命所归的延王父子!
她这便宜夫君也不知是挡了多少人的道,各处都有人想暗害他。
钟璟礼闭口不言,不回答钟璟荃的话儿,反而破罐子破摔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高昂的下巴,“你们都自诩清高不肯为我寻一个实缺,我凭自己的本事搭上贵人,日后安享荣华富贵有什么错?”
又紧盯着钟璟荃怨怪道,“将军府这么些年给过咱们旁支什么好处?还不都是一些吃剩不要的才想起咱们来。”
“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宣王若是日后继承大统,我如今就是搭上了登天梯。”
“搏一搏从龙之功何错之有?”
季韶九被他的歪理邪说逗笑了,坐了这么半天,整理了下裙角站起身来。
往钟璟礼身边走近两步,沈教头几人下意识的守在了季韶九身后。
季韶九挑了挑眉,“璟礼堂哥这几句话理直气壮的都让我误会了,原来是我们整个将军府对不起你了? ”
钟璟礼哼了一声。
季韶九讥讽道,“你替谁办差,我们的确是管不得。”
“可惜你说的冠冕堂皇也遮掩不住卖亲求荣,迫害同枝兄弟的罪行!”
“此等恶劣行径与谋财害命无益。”
“我且再问你一次,到底知不知道木通被关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