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叹了口气:“也是这个理。”
自从叛军退走,朝中石守渊一人独大,废帝在时,曾命石守渊与王丰共掌金吾卫,后来为了抗击叛军,石守渊将王丰手头的金吾卫全部调走。
王丰乐得清闲,为了避嫌,他每日按时应卯,按时下值,若非时机不对,他甚至打算申请外放。
在京城做官实在太危险,远不如去外头自在。
“大人,您说那位苏将军来这儿做什么?”领头的衙役与他相熟,大着胆子问,“难不成那里面还有什么宝贝?”
王丰笑着摇头:“一处民宅能有什么宝贝。”
“可当初,石大人突然带兵封锁此处,他堂堂一个宰相,就算抄家也抄不到这里。”
“胡说。”王丰沉下脸,“这话你别到处乱讲,今日苏将军来过之事也别张扬。”
衙役点头称是:“大人放心,这话我只私下对你说,实不相瞒,我下月打算请辞回老家。”
王丰诧异:“你家中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衙役道,“只是上回叛军作乱,我爹娘在老家听说此事,吓得卧病不起。我孩子还小,妻子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实在忙不过来。我这些年在京城攒了些小钱,打算回去多置办几亩地,再做个小本买卖,上能侍奉双亲,下能陪伴妻儿,说什么也比在京城好。”
王丰沉默了一阵:“你若决心已定,我不劝你,不过我听说你老家在南边,西南最近可不安宁。”
衙役笑了笑:“如今这世道,不安宁的地方多了。听我老家的人说,西南军虽然在和后平打仗,但遭殃的是后平,咱们那儿还算安宁。”
“那就好,”王丰望着比往日萧条不少的街头,慨叹道,“但愿新帝继位以后,大衍的日子能好过一点,不然苦的还是百姓。”
临漳城的府衙里,丘大人沿着墙根,偷偷摸摸走进侧门。
一进门就和丘夫人撞个正着。
丘夫人拍胸:“吓死我了。”
丘大人赶紧握住她的肩膀,摸摸他的肚子:“吓到孩子没?”
丘夫人瞪他一眼:“就知道孩子?”
丘大人笑道:“孩子在你肚子里,万一受了惊,把你踢坏了怎么办?”
丘夫人没好气地用手里的纨扇拍开他:“现在还未到下值的时候,你跑回来做什么?”
丘大人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走开,小声道:“前面正在吵架,我回来讨个冰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