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夫人好气又好笑:“夏大人又和安宁吵起来了?”
“雁姑娘那么好的性子,怎么怎会和他吵?”丘大人道,“是叶校尉帮雁姑娘出头,替她代吵。”
丘夫人见丈夫满头是汗,掏出手帕替他擦擦额头:“商路之事不是已经谈妥了吗?夏大人又有什么意见?”
“你也知道他那性子,不说吹毛求疵,也是锱铢必较,”丘大人笑道,“刚才提到关市之税,夏大人与雁姑娘就税制各有见解,说着说着嗓门大了些,两边就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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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大人说完,撩起衣袖扇了扇风:“不过他们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我估摸着这回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吵完,你快去让人准备些冰碗,等他们吵累了,端去给他们解解渴。”
丘夫人掩扇而笑:“江老先生呢?还是一言不发?”
丘大人笑笑:“江老毕竟是大衍旧臣,在大将军回来之前,他不方便给咱们出谋划策,不过有雁姑娘在,这对祖孙私底下一定没少商议,依我看,夏大人处处争强,正是为了引起江老注意。”
丘夫人笑道:“夏大人才干超群,若能得江老指点,未来不可限量。”
丘大人哈哈一笑:“所以为夫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年轻人,我只管拿他们吵出的章程便好。”
丘夫人用扇子点了点他:“滑头。”
府衙的花厅里,争论声终于停了。
雁安宁将两个茶碗分别推给叶灵芝和夏商与,回头拿起笔,在纸上圈出几处:“就依夏大人的意思,改这两处。”
叶灵芝一口灌下茶水,急道:“为什么要改?你打通商路不要钱吗?他收这么高的税银,你还怎么赚钱?”
雁安宁笑道:“我做的是长久买卖,只要西南军能保我通行无阻,我就有利可挣。”
夏商与沉着脸,嗓子微哑:“她与官府合作,有的是挣钱机会,你替她操什么心。”
叶灵芝愣了下,才听出这话是对她而发,眉头一挑:“大将军回来之前,我就是她的人。”
夏商与捂住前额,长吁口气:“秀才遇到兵……”
“你说谁呢?”
叶灵芝话音未落,就见一名私卫进了花厅。
“有封急信,请雁姑娘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