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长空道:“照这么说,万寿殿底下的那座地宫就是夜摩教所建?”
“很有可能。”段明月道,“大衍的地盘有一半就在当时的吕国境内,大衍京城曾是吕国的一座城池,夜摩教那时势力庞大,在许多地方都建了分坛,京城这处似乎是他们的总坛。”
“这样就对得上了。”雁长空沉吟道,“百里嚣在信里详细说过地宫的情况,地宫里的宝藏足够填满国库,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怕是整个夜摩教的家底都在那儿了。“
“难怪‘夜摩之乱’后,吕国国力不升反降。”段明月道。
打仗本就消耗国力,吕王的继任者为了剿灭夜摩教,让军队打了近一年的内战,打完以后人财两空,国力怎能不退。
思及于此,段明月感慨:“皇帝明知地宫里有这么多宝贝,却舍不得拿出来充盈国库,他若大方一些,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活该。”雁长空道,“他有今日,何尝不是咎由自取,不值得让人同情。”
段明月见他面露不忿,安抚道:“我只是心生感慨,并不是同情他。”
她听雁安宁描述过地宫里的场景,那么多财富,若被外人所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年先帝兴建万寿殿,想必是不得已而为之,”段明月道,“只有先隐藏这个消息,再徐徐图之,才不会引来各方争抢。”
大衍立国不足二十年,内忧外患并未完全解决,先帝那时的身子已不若往日康健,若将此事公之于众,如同小儿持金于闹市之上,极有可能连他的帝位也受到威胁。
雁长空眉梢一动:“万寿殿刚建好,先帝就突然驾崩,依你看,此事与皇帝是否有关?”
段明月微微一怔。
雁长空咳嗽一声,握住她的手:“不是我小心眼,但此人刻薄寡恩,暴虐成性,他既知道万寿殿底下的秘密,说不定会对先帝动手。”
段明月笑笑:“其实我也怀疑过,以皇帝的本性,他那么怕死,定然巴不得能早一日坐上皇位,利用皇权延长他的寿命。”
雁长空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听说陈王登基,将他贬为废帝迁去皇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