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看得仔细,正旦的眉目,分明是晒场赠饼的女郎,铭记于心的温柔亲切,同今日僵卧倒地,气质虽然迥然不同,但无疑是同一个人。
还是那个中年文士反应快,一把捏住正旦的人中摁了下去,一边唤道:“惠云,惠云。”
良久,惠云悠悠醒转,便由仆妇搀扶着回了卧房。
中年文士朝王恒拱拱手,道:“想必是王七公子,赵某有礼了。”
王恒打探到赵瞻云也是白身,交往便轻松多了,道:“瞻云先生是大兄至交,久仰久仰。”
“不过是辰玉公子的抬爱罢了。”赵瞻云随口道。
“惠云姑娘平日里看的是哪家的大夫?不妨告诉我,让家里的管事请来给姑娘把个脉。”王恒道。
赵瞻云派了个小丫鬟去传话,不久小丫鬟便来回复道:“惠云姑娘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午后有点闷热罢了,也不用请大夫,瞻云先生的医理是极通的,请他瞧一瞧也就好了。”
赵瞻云忙道:“如此失陪片刻。”说罢急急走了。
这一诊脉,却费了不少时间。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王恒无事可做,只得跟笛师讨教起笛子来,算起来,他小时候跟着家下人学过几天笛子,也能不很连贯地吹几支小曲儿。
那笛师在江南一带也有些个微名,见王七公子对吹笛子感兴趣,打点起全身的本领来应承。倒把王恒窘死了,他那点子吹笛子的经验,可怎么能吹得像笛师这么繁复的曲子。
幸而,赵瞻云从内室出来,解救了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