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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单单自己集结一万余人,如此大军还能战败?还能有重大损失?
关于雷格拉夫在其封地大训新兵一事,伯纳德心知肚明。但诸如贝孔等安茹骑士们,在赫米莱市镇招兵买马一事,本该清楚此事的伯纳德居然根本不知道!
因为他的北部邻居直接回归为安茹伯国,波瓦蒂尔已经不需要再提防图尔伯爵找茬了。
自己与雷格拉夫完成同盟条约,约定上没有提边境据点维耶尔市镇的时期。此事不管对方是不知道或是至少知道了不想提,大家即已结盟,己方再在边境囤积军队岂不是挑衅?
维耶尔市镇的波瓦蒂尔驻军全部撤离,同时还带走了一批武装农奴。后者是被迫拿起武器参战的,被许诺参战可恢复自由民身份,这些农奴也就乐于加入了所谓阿基坦军队。
有五百人离开维耶尔市镇,他们沿着“麦酒之路”首先向波瓦蒂尔城集结。
放哨职能的驻军撤了个干净,维耶尔立刻陷入萧条,有关不远处赫米莱市镇的大变局,自然无人知晓了。
兵已招募,雷格拉夫全力以赴加强自己军队的素质。
从安茹城招募的步兵骑兵已经回到香农的训练营地,碍于旧训练营本就是冬季抛荒的田地,现在它已重新翻垦撒过麦种,训练营随即调整在河畔地带。
雷格拉夫现在拥有三支步兵旗队,所有编制方法高度模仿罗斯军。
折合三米长的训练用矛,也换成更长的货色。
针对这些民兵是训练方法依旧是简单且粗暴的。
木杆换上新矛头,由于木杆多用杉木和栎木打造,它的挠度不大,太长的话依旧容易下弯。如此倒有一些好处,士兵的作战变得更加立体了。
长矛手的基本战术就是捅刺,如此操纵这等长矛,又可以大力劈砸。矛头势大力沉砸下来,把敌人夯得头昏脑涨基本就赢了一半,能把敌人夯至骨折就彻底赢了,这就像是操纵链枷夯大麦子,民兵不学自会。
前排兄弟突刺,后面的兄弟大力夯。
过去的法兰克或是高卢时代的民兵,他们从未大规模编组士兵、以长矛结阵作战。
雷格拉夫实行的战术一样是一种冒险,他只见过四年前的冰封易北河上,罗斯-萨克森联军以铺天盖地的长矛,挡住了大巴伐利亚公爵的骑兵集团冲锋,相信自己如此训兵也能成功。
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再能调整军队战术了,倘若这套战术在实战中不好使,一时间也不可能修改战术。
雷格拉夫不清楚贝孔等人在安茹南部的作为,不过刨去那些人的努力,自己麾下也基本拼凑出了两千战兵,且训练程度与日俱增。
……
春风吹拂大地,浅埋的草籽萌动,青草迅速生长,很快连荒地都开始萌发蓝色小花了。
三叶草率先绽放一些蓝花,森林生长新枝芽。
二月份,阿基坦与勃艮第刮起南风,在第戎休整一个冬季的欧塞尔-勃艮第大军,他们结束冬眠纷纷行动起自己生锈的身子。
战马要修剪蹄子,马蹄铁修缮一番重新钉回去。战士打磨自己的矛与剑,所有甲衣摊开晾晒。
欧塞尔-勃艮第的父子指挥官,康拉德和他的儿子威尔芬,经过了一个冬季的蛰伏,对于这一年的战争,两人却有着不同的态度。
勃艮第在这场大战中到底是什么立场?是为了救援皇帝洛泰尔?还是保证勃艮第势力固有的权力?
欧塞尔伯爵在获悉梅茨化作一片废墟,他对前途有着深深忧虑。
奈何自己的儿子威尔芬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普罗旺斯的丕平二世希望战争胜利,拿回自己丧失的阿基坦权势。
这两个年轻的大贵族甚至自己也有密谋。所谓战争胜利了,阿基坦与图卢兹归丕平二世,欧塞尔-上勃艮第-普罗旺斯归威尔芬。如此一来,被查理曼拆分的勃艮第完全复活,丕平二世得到法兰克南部疆土,想想真是两全其美。
要实现这一结果,以勃艮第人为主力的军队,就必须击败蠢蠢欲动的阿基坦-卢瓦尔河的一串贵族,还要击败神秘莫测的“梅茨袭击者”,所谓侵入法兰克许久的罗斯人。
威尔芬渴望建功立业,丕平二世急着复仇。两个年轻人最缺乏老家伙当有的定力,欧塞尔伯爵很欣赏两人的蛮牛冲劲,但对这场战争并没有十全的胜利把握。
早在一月份的降雪结束,一支勃艮第骑兵就离开第戎大营,他们带着给养、铺盖,奉命进抵已经成了废墟的梅茨,在此建设一个观察哨所,警惕那些袭击者。
这批骑兵的兵力有五十骑,他们找到马斯河上游水道,便沿着河一路向北,在抵达凡尔登市镇后,通过马斯河丘陵区山口通道进入梅茨平原。
勃艮第军队已经定下战略方案,所谓欧塞尔留驻军队,以及特鲁瓦、巴黎、香槟等地贵族都采取守势,只要挡住蠢蠢欲动的“秃头”查理的军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