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明白你的辛苦,哥哥。”
如果吵架时两个人的态度都非常强硬,那这场架注定会不欢而散。
佑香不想和自己的至亲吵如此严重的架,况且,她也并不觉得现在和佐助之间有什么不可协调的矛盾在,除了关于鼬哥的事情。
可她已经决定了会将这个事情在中忍考试结束之后悉数说给佐助听,到时候,无论对方能不能接受鼬哥的行为,她都可以理解。
如果佐助还想要找宇智波鼬复仇,她也会支持。
“你什么都不明白!”
佐助浑身烫的厉害,整个人的状态也十分不对劲。
“你的心里始终都有那个人的存在!你根本都不觉得杀掉族人是他的错!你也不想找他复仇!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想要维护他。”
他咬了咬牙,抬起那双猩红无比的眼睛看向佑香:“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似乎是越经历着力量的侵袭,佐助的脑袋就愈发的清明,这些年佑香每一次的欲言又止居然都能在他的回忆里一一浮现,对方……妹妹似乎每一次在提到那个人时就会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悲伤。
很可笑,明明是杀害了族人,将他们幸福又平静的生活搅的一塌糊涂的人!为什么还要为他而悲伤呢?!
“你想说他是有苦衷的,他是被迫的。”
他一边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用着陌生无比的眼神看着佑香。
“可无论是被迫的还是有苦衷的,最终选择做这件事情的人难道不是他吗?!佑香……”
佐助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叫着自己妹妹的名字。
他感到心痛,心痛于妹妹直到现在都不理解他的想法,心痛于妹妹还是愿意因为小时候的快乐而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就算是有苦衷的,那我们的族人,我们的父母,他们就活该惨死吗……你没有为他们收过尸,你不知道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抬起来有多重……”
猩红的眼眸中很快就溢出了没有落下来的泪水。
说实话,自从长大以后,尤其是在灭族之夜过后,佑香从没见过佐助哭。平时佐助在家里的话并不多,他和君麻吕以及白除了在对练时会主动说话之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沉默的。
而佑香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她只有放学上学的时候会和佐助一起,那是独属于兄妹二人的时光,佐助才会和她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长大后的两人说话比以前更加亲近了,却也更加平静了。
佐助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还和妹妹打打闹闹,他开始逐渐成长,哪怕现在才十二岁,但佑香从不会觉得佐助是个幼稚的孩子,她的哥哥足够成熟,已经快要撑起这个家了。
“我在灭族之夜当天中了幻术昏迷不醒,等我醒过来时看到的只有尸体,排列整齐的、我的族人的尸体,可也仅仅只是看了那一眼,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一直以来隐藏在内心中的痛苦借由着咒印所带来的灼热与疼痛尽数说出,佐助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其他人听了去,他和最亲密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争吵过许多次了,他再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发生分歧。
妹妹既然总是欲言又止,那作为哥哥的就替她说出这些话吧。
“祠堂里的牌位全是我亲手放上去的,当时他们也给了我你的牌位,可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佐助似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既然能从他的手中活下来,那你一定也可以,可你究竟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将你的离开定义成失踪……佑香,你没有经历过那一年我所经历的黑暗。”
“当时的我非常惧怕回家,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会微笑着欢迎我回家的母亲,也没有在吃饭时严厉询问我最近训练如何的父亲,更没有会关心我吃的多不多的你。”
佐助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攥成拳头。
“我的亲人一夜之间全部离开了我,我曾经敬爱仰慕的…”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而沉重的吐出那两个对他来说异常艰难的称呼。
“哥哥。呵。”
“他是做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