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宫正面上讪讪,戚芫芃刁难她,她不是不知道,看戚芫芃如今威势凛然地站在后宫的高位,她就知道此人难以对付,今日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韦宫正趁低首行礼之际向身旁郭司制投出一个眼神,“下官惶恐。”
话音刚落,郭司制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双掌覆在肚腹之上,不住地左右打滚。
郭司制痛苦地呻吟,“痛...痛...”
四周的人围了过去,韦宫正上前查看,焦虑地问道:“郭司制你怎么了?”
郭司制的五官扭成一团,似乎真的是很难受,“许...许是,今日早膳吃坏了东西。”
戚芫芃在御座上起身,脸上尽是关切之情,“快传太医!”
郭司制阻止道:“下官无才无德,岂能劳烦太医,稍作歇息便好了,谢过王后娘娘。”
戚芫芃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勉强,命人把郭司制带了下去。
韦宫正眼睛半眯看着郭司制屈偻着身子远去的背影,眼底浮现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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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芫芃眸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芒,状若无意看向韦宫正,“韦宫正如此关怀下级,本宫深感安慰,在其位就谋其职,韦宫正你说是不是?”
“回王后娘娘,这是自然的。”韦宫正暗道王后如此绕圈子,定是准备发难,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只求郭司制能尽快请来救兵,不然她们的下场一定很惨。
刚才进去内殿的白鹭已经重现出现在正殿上,身后是那一套被封存起来的王后冠服。
韦宫正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又恢复如常,低着首。
“既然说到在其位谋其职,这套原本要穿去祭典的冠服,竟然里面有金丝线断裂,韦宫正,你有何话要说?”
韦宫正抬首,看着戚芫芃弯起润盈如桃花般的唇畔,眸底像千年寒冰,毫无温度,令人发寒。
韦宫正双膝一屈,扑通跪下,面容有难掩的恐惧在其中,“下官...该死,王后娘娘恕罪!”
戚芫芃默然一笑,眸中依旧冰冷如霜,“王后祭典的冠服有多重要,你们比我清楚,你们尚服局竟如此搪塞本宫,冠服敷衍了事,粗制滥造,该当何罪!”
戚芫芃这一句话饱含威严,浑身散发的威厉的气势如盘山倒海席卷整个昌德殿。
底下的人统统缄口结舌,而尚服局的人早已齐齐下跪,头深深地扣在地上,不少人身子已经哆哆嗦嗦。
韦宫正皱着眉毛,局促不安,心神不禁发乱,“望娘娘恕罪,是下官监察不严才发生此事。下官愿意接受惩治!”
方才戚芫芃的手段,她是看得真切了,此女子喜怒多变,心思难测,根本无法预料她下一步想作甚,既然如此何不先唯唯应命,挣得一丝生机。
韦宫正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喊道:“下官愿意接受惩治。”
戚芫芃嘴一抿,微微翘起的嘴角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的小漩涡里溢了出来,适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不见,“这样,而今,你们就把这冠服修好吧。”
韦宫正瞪大了双眼,吃惊道:“就在这里?”
戚芫芃低首把玩着手腕处的红珊瑚手串,毫不在意道:“是,反正你们尚服局除了女史,其他人都来了,不会把断裂的金丝线都修不好吧?”
“禀王后娘娘,下官有话要禀。”一把掷地有声的话语,从最右手边传来。
戚芫芃长眉挑了挑,温声道:“关宫正,请说。”
说话之人正是尚宝局的宫正关悠悠,尚宝局是掌管后宫的珍宝,物品,仪杖用品等等。
“王后娘娘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韦宫正当年可是宫里第一针的美称,下官有个建议,不如让韦宫正亲自修补冠服吧!”